“师叔!使不得!”
推门进来,大声疾呼的,竟是师兄袁泰。
方才他在门外听得师叔要将掌门之位要这么轻易让给一个采草药的陌生少年,实在觉得不解。
他两手握拳,青筋暴起,一时情难自控,觉着这事儿太轻率了!!这怎么能对得住虎啸宗的千年基业?!
他自己责无旁贷,此时哪怕是千万个不应该,也要站出来阻止这件事。
“袁泰!休要胡来!”连季见是袁泰,连忙呵斥道。
话音稍落,袁泰一惊,他脸上满是质疑,问道:
“师叔,您想想看,他当时与掌门同时遭遇破天鹤袭击,掌门惨死,他却安然无恙,其中必有蹊跷!我担心他和破天鹤乃是一伙的!”
袁泰这一顾虑,可以说是直指问题所在。
连季心头一怔,袁泰所说看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云钦听袁泰这样猜忌他的一番好意,自然憋屈。他面朝袁泰,厉声回道:
“破天鹤当日要杀的是我,是连仲老前辈突然从我身后出现,为我挡住了他的绝杀。老前辈尽力格挡,但被那破天鹤破了防御之盾,瞬时殒命。云钦又怎么会同他这种人是同伙,袁师兄,我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袁泰听得此话,当下有些面红耳赤。他又追问道:“那掌门逝去以后,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公孙云钦声沉下来:“袁师兄您有所不知,破天鹤追至我家附近,便被结界阻挡住了……我那是侥幸逃脱!说了你也许不信,但是,他真的被挡在了结界之外。”
“……你的意思是他没能进入结界?”袁泰脸上掠过了一丝不被察觉的愧疚。他已想到了掌门探访幽原被多次阻挡的事实,终于低下了头沉默了。
“正是如此,现在玉杖在我手里,倘若当日破天鹤杀了我,拿玉杖来的,就该是那破天鹤了!”云钦说完朝袁泰抛了个白眼。
连季听得两人对话,对着袁泰说道:“以心中眼观心外相!要牢记此诀,可辨真妄。”
袁泰点头听命。
既然云钦答应做掌门了,连季就命袁泰出了禅房,通知宗门师兄弟们,按照前制,选个吉日,准备掌门继任大典。至于那些门中事宜,会在继任大典当天,详细地告知云钦。
如今虎啸宗面临的隐患,就是那奸人破天鹤的反戈。这好似一场博弈,要么主动出击,要么被动应对,破天鹤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是巫啸心法的最后一乘内功心法。他随时可能再闯虎啸宗,找寻心法的下落。虎啸宗主动应变,势必更有胜算的把握。
连季将破天鹤与虎啸宗前前后后的渊源说了一遍,也好让云钦知道得更多些。
云钦还是不解破天鹤当日在野莽中为何要杀了他。
“老夫猜想,他当日是暗自追着我兄长去的紫炁之滨那片幽原。想必是要追问他关于心法的下落。奈何兄长早已毁了最后的一乘心法,那奸人气急败坏,在野莽中察觉了你。他出手毒辣,自然不想留你性命,你也真是命大。他的巫啸道力非凡,常人根本承受不住!!”连季捋了捋胡子,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不可思议。
“连伯伯,那既然他破天鹤能学巫啸,那我能学么?!”
“云钦,这巫啸,同我虎啸宗的道啸千差万别。神魂不定者,十分容易走火入魔,一旦入了魔,就难有回环之地了。你尚年轻,怎可去冒这个险。”
云钦却觉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目前唯一能御敌的可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