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踢开的手垂落地上,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但她依旧拼尽力气,哽咽道:“老爷,求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骗您,真的···真的是少爷的孩子。”
“住口!”陈员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充满怒火与耻辱:“我陈家的脸面都被你这贱婢毁了!少爷怎会看上你这个下贱的奴才?简直荒唐至极!”
无上道长始终未动,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迹和春桃渐渐虚弱的脸上,仿佛已看穿了这背后的因果。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陈施主,此时非追究之时,春桃姑娘腹中的胎儿不凡,已带邪祟之气,若不立刻施法驱除,恐将祸及陈府。”
陈员外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竟敢说那是我儿的骨肉!这贱婢死不足惜!”
“老爷……老爷,求求您,救救这个孩子,求您……这是少爷的骨肉啊!”春桃此时已虚弱不堪,话语断断续续,泪水与血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面容。
老大夫见状,摇了摇头,叹息道:“员外,春桃姑娘已经失血过多,气若游丝,再不施治,恐怕魂归黄泉。”
知了见状忙上前催促道:“那你快救人啊。”
无上道长看着陈员外,语气沉稳:“陈施主,春桃的生命危在旦夕,她犯下错事,之后再发落便是。”
陈员外只觉胸口如被巨石压住,气血上涌,额际青筋暴起,嘴角微微颤动。他握紧双拳,指节发白。无上道长的话让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救她……但事后我定要问清楚究竟!”
几个丫鬟上前把春桃扶上床,老大夫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快速在春桃的手腕、脚踝和腹部几处穴位扎下。手法熟练而迅捷,伴随着银针的落下,春桃的抽搐渐渐减缓,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沉声说道:“止住了些血气,但姑娘腹中之胎已难以保全,但为了她的性命,必须尽早清理胎中残留,否则凶险。我现给她开一副落胎药,煎服即可。”
许久,陈员外才重重地点头,冷冷说道:“保她性命,至于这孽障,不能留。”
知了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陈员外愤怒难平,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性命。老大夫迅速从药箱中取出纸笔,边准备边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取煎药的器具,我马上开方子。”
小厮飞快地跑出去,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春桃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无上道长凝视着春桃,目光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忧虑。他缓缓说道:“这府中……或许早已潜藏邪祟,今日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的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鸟叫,打破了院中的沉寂。众人皆愣了一瞬,空气中仿佛凝结了寒意。陈员外眉头紧锁,心中陡生不安。
无上道长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似在暗暗察觉着什么,他微微眯起双眼,低声道:“邪气未除,此地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