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第二圣人圣尼日薇的童年(2 / 2)启元1693克伦尼通史首页

官员又问:“真主阿拉克开创一切,用光辉照耀大地。穆阿人正是由于阿拉克的庇护才能在阿卜都安的领导下打造这样一个帝国。我无法想象,人若是没有信仰,又该过怎样的生活?”。

尼日薇回答:“我觉得,人人都该过上我这样得生活,无忧无虑,丰衣足食。如果信仰阿拉克能给我带来这些,我当然信仰他啦,不过这都是我父母带给我的。这样看来,我应该尊卢尔德为阿拉克,称赛马沃为赫托特。”

尼日薇虽然知道她天真的发言会导致什么后果,却不曾料到她将为实现这句话奋斗一生,乃至失去生命。尼日薇因拒绝信仰阿拉克和叛教嫌疑被投入监牢,卢尔德和赛马沃花费了全部家产上下打点才将她偷偷送出城外,他们安排尼日薇去一个远离城市的乡村隐姓埋名。卢尔德却被判处死刑,他积攒的财富被全部没收。赛马沃因女儿的这席话名声扫地,她被认为没有尽到教导后代的责任。看在她有揭发卢尔德的功劳,没有对她进行惩罚。这一年是启元389年,穆阿帝国的攻势陷入停滞,而反抗愈演愈烈。

尼日薇在离开父母的保护后,境遇从天上掉到了地下。随行的财产早就被骗子,劫匪和强盗掳走,再没有华美的衣服和可口的美食。大多数时候她只能以谷物的碎屑熬成的粥为生,配菜则是泥地里挖的不干不净的野草。就算如此,她的待遇已经是好的了。一路上逃避劳役的民众成群结队,他们各个面黄肌瘦,佝偻着身子不敢抬头示人。偶尔见到几个脸色稍好的人来搭讪,全是以谎言蒙蔽旅人然后骗取钱财溜之大吉的骗子。走的越远这样的情况就越严重,穆阿人在土地上作威作福,榨尽一切油水供给战争。而流窜的克伦尼匪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自称是为了光复图尔诺帝国,却做着抢家劫舍、偷盗勒索的勾当。为了自保,遇到穆阿人,尼日薇就用穆阿语说话,遇到克伦尼人就用父亲教的克伦尼语说话。等她到达目的地,却发现父母为她安排的村庄早就在战乱中毁灭,这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一块宁静的土地。

尼日薇徘徊在村庄的废墟上,外面响起狼嚎,穆阿人的铁蹄声,克伦尼人的反抗声。她被包围在这个村庄中,就像过去被包围在幸福的摇篮里。尼日薇自以为可以承担说出实话的后果,此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精神上的幻灭比肉体的痛苦更加折磨心灵。她怀念身处保护下的那段时光,却不是为自己而怀念,而是为这一路上受苦的人民而怀念。无论是克伦尼人,穆阿人或是别的什么种族,他们好像离了斗争就不能生存。阿拉克的光辉照耀的地方,纵然城堡林立,宫殿辉煌,但在高大的建筑下累累白骨铸成地基。这世上是否有个国家是那无忧无虑,丰衣足食的国度,是否有个地方是她记忆中安全幸福的家乡。尼日薇走到村庄教堂的废墟上,在烧毁的梁柱下三具尸体抱紧书卷使其免受灾害。尼日薇从他们怀中抽出书卷,其中最完好的是《圣人书》与《天国书》。

启元391年,圣神教信徒在村庄附近击退穆阿人后,发现了尼日薇。信徒们见到这个女孩在战乱之中捧着《圣神录》仔细的研读,被她身上散发的神圣气息吸引,不敢打扰她而是守在这个虔诚的信徒身边。后来这个村庄被叫做圣尼日薇或是圣女镇,她读书的地方被叫做“感悟之地”,就在沃格斯城往北阿克蒙河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