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岸浮桥上的天狼士卒一阵慌乱之时,洪亮的声宛如炸雷一般在北岸响起。
“入品高手?”
刘明昊面色一怔,怕什么来什么,本方能和蜕凡入品高手过招的只有曹正扬他们六人,而自己撑死能和中三品的高手过过招。
喊话之人气血如龙,声音如同腹中擂响,显然不低于二品烘炉境。
“弩枪对准桥面,射,弓手向列阵敌军攒射十箭,正兵下城,准备出城杀敌。”
刘明昊说完下了城墙,半渡而击,他想在敌军还未在南岸立足脚根前,杀一番,震慑一下对方。
“嘣嘣嘣……”
弩枪在迸射的声音之下几息便在浮桥上打出了六道血路,连同栈桥上列阵的士卒都被犁开了六个缺口。
“快点,再打两轮后,马上开城门,正兵伍上马,曹正扬领一伙杀左翼,唐虎领一伙杀右翼,唐龙领一伙在中间给我打一个口出来,我领两伙断桥。”
“喏。”
披挂严整的刘明昊扬着手中的四尺精钢长刀,对着身旁的三人说道。
“嘣嘣嘣……”
随着最后六根弩枪射了出去,此时外面的浮桥上、栈桥上已经一片血色。
而栈桥前的敌军还想射箭还击,可在城墙上三百多人的赞射下根本不敢放下手中的盾牌,被一阵阵接一阵的箭雨射的抬不起头来,列阵的数百人已经倒下了一半,还活着的人里一半带伤。
“咯吱……”
一丈多高的城门被打开,在栈桥前慌乱的敌方士卒惊愕的眼神中,五十余骑全身披甲的骑士从城门中杀了出来。
“列阵……”
有将领在敌军中大喊。
可已经来不及了,如同莽龙般,唐龙领头向着中间突了过去,曹正扬和唐虎在出城门便各自领了一伙向着左右两侧杀了过去。
此时本方的弓手和城内的投石机已经停止了攻击。
“轰轰轰……”
雄壮的战马在唐龙的驾驭下,轻松的在正前面给刘明昊破开了一缺口,随后的刘明昊从这个缺口向着十丈外的浮桥杀了过去。
“杀杀杀……”
刘明昊高昂的喊道。
“风,大风,风,大风……”
身后的士卒,城墙上的士卒大声呼呵着。
“轰、轰、轰……”
城门楼上的战鼓声如急雷般响彻整个响鼓镇。
“噗呲……”
战刀上闪烁着冷白的刀罡,天狼部守在浮桥头上的士卒无一人是刘明昊的一合之敌,刀甲齐断,人分两头。
血花在夜幕下浮浮沉沉,身后的士卒个个骁勇,身上真气罡力涌动,让一片慌乱中的天狼士卒分不清敌我。
唐龙、唐虎、曹正扬三人领着三十人不断的冲杀,在纵不足十五丈、宽不足一百丈的渡口栈桥下横推,过桥的天狼士卒哪成想到处于弱势的太梧边军竟敢出城迎战,更没有想到对方会对潮湿的栈桥用火攻,断了后方的援兵,让他们数百人孤立无援。
刘明昊神情兴奋的杀到火烧之处,火焰烧起来的浮桥长十多丈,上面有不少身上插着箭矢的焦枯尸体,此时浮桥上已经没了多少敌军,大部退回了左岸,还有一小部依在巨型塔盾之后,向着岸边射箭。
蒙胧的火焰和烟雾遮挡了两方的视线,一支支利箭毫无准头落下。
一阵金光蓦然在体表流转,金刚战体显现,血煞元罡鼓动如雷。
大呵一声:“破海。”
一道数丈长的凌厉刀罡迎天而起,雷霆霹雳般的顺着河上的浮桥斩了过去。
“轰……”
水花激射,火心断木四散,升起一道高丈余,长十数丈的水墙,将河底的黑泥白骨、破甲残兵激起翻涌出来,宽达十数丈的河面上顿时一片浑浊。
北岸渡口不远处的一顶大帐边,一脸横肉,身高六尺有余的天狼战骑千夫长巴思齐,听着河对岸传来的惨叫声,知道过河的那个千人队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双拳紧握,面目狰狞,目露杀气的狠声道:“好一个半渡而击,到底是小瞧了领军之人,也小瞧了这座小城的布局,过河的军队无法集结展开,全部处于城墙上弓手的射程之内,大型攻城器械又无展开之地,若对方的人数在多上一倍,连渡口栈桥都上不去。”
转过头,扯住哨骑百夫长阿托斯的甲口愤怒的吼道:“这就是你说的杂兵士卒,你给我看清楚咯,城墙上的数百战兵是怎么回事,出城的数十战骑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城中的投石机、弩炮又是从哪里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啊,过桥的一个千人队在自己这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被斩杀殆尽,活下来的不足百人,还是眼见不对提前逃下河的,浮桥也给斩断了。
“大人,手下绝非虚言,镇上就那一曲边军,其中正兵甲士仅有一伍,剩下的三队都是役兵杂卒,绝非现在这般全为战兵甲士,应该是数日前那名暗谍回去后,太梧从白骨关派来的精兵。”
阿托斯面色惨白的说道,他自己也曾经暗中潜入过响鼓镇,镇上的士卒他见过,平日里都窝在后面的阴山营寨里,镇上的守备之责是以乡勇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