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垂下高昂的头，有些丧气：“我不知道，她有时对我很好，有时又对我冷淡，山哥你说这算不算是爱。”

同样的年纪，白山却和同龄人有不同的阅历，他感觉到李二牛变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说话方式。

白山还没想好如何回答，皮革厂的铃声响起，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大批工人开始从车间走出。

工人照常往食堂走去，白山适时掀开棉被，浓郁热烈的香气喷涌而出。

辣椒与花椒的麻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霸道的香气，香味分子闯进工人们的鼻腔，拽住了工人们的脚步。

有人好奇香味从哪传来的，顺着味道望去，发现皮革厂门口停着一辆车，还有两个年轻人。

在皮革厂工人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两个年轻人，今天突然出现，倒是让人意外。

一会儿时间，工厂门口围了不少人。

一个大姐有些忍不住，上前询问：“小伙子，你们是在卖饭吗？”

“对，刚炒好的香辣河鲜，保证您以前没吃过。”

九十年代，吃过鱼的人也不少，但都是逢年过节时做的大鱼，小鱼腥，没人去吃。

螃蟹和虾也不好处理，因此就不怎么上人们的餐桌。

“你先尝尝也行”，白山说着给大姐挖了一勺。

工人大姐尝了一口，香辣的味道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小伙子，你这咋卖的，给我来一碗。”

“一块钱一碗。”

听到这个价格，有些人望而却步，毕竟一块钱一顿饭，对于这些工人来说确实有点高。

白山开始讲述他们的鱼虾是多么多么难以捕捉，制作方法多么多么难，并且里面添加的调味料非常贵，用的油都是上乘货。

反复油炸，炒制，筛选，才能出这么多的香辣河鲜。

吃了之后，男人能够补肾壮阳，女人能够美容养颜。

一通说辞下来，尽是些工人听不懂的名词，但很显然他们都听进去了。

其实皮革厂食堂的饭菜价格也不算低，平均在五毛钱左右，要是再加一个荤菜，就要八毛。

一碗香辣河鲜才要一块钱，味道却比食堂好上一百倍，许多工人的理智在与味蕾做抗争。

皮革厂的活很重，即便是女工人也很累，吃点肉也能补充补充能量，以应对下午的活。

不然，每天啃点素菜，吃俩馒头，或就点米饭，根本不足以对抗高强度的工作。

“那你们有米饭没，馒头也行”，想要购买河鲜的工人问了一句。

白山拍了下额头，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他立即给出了解释。

“这个我没有，不过下午我还来，到时候会带一锅米饭，买一碗香辣河鲜送一碗米饭。”

工人们挺喜欢年轻小伙子的爽快，纷纷购买，白山给工人们盛了很多，一点不抖勺子。

两个搪瓷盆的量很快卖完，还有几个工人排在后面，没有买到，白山连连道歉。

“对不住，下午的时候我多做点。”

一个中午，白山就赚了六十三块钱，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心想下午来可以多做一点。

还有一个米饭的问题，一斤大米的价格在五毛一斤，煮三十斤米饭差不多需要十五斤生米。

中午晚上两次，一天还要额外支出十五块钱的成本。

不过，这都是小钱，只要让顾客满意，仍旧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