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未引诱出那邪修,倒是让李姑娘受惊了。”
宋年向着李云心拱手致歉,说明了那时原委。
李云心自宋年进了庙门开始,目光便跟着宋年上下打量,看他身上有没有缺了什么零件,听见宋年解释,这才明白宋年当时是故意那般行事。
见宋年无事,她心里原本的心烦意乱毫无缘由的去了大半。
轻咳两声,李云心上前道谢:“大恩不言谢,宋道长救命之恩,云心必有厚报。”
宋年虽然听画皮鬼所言李云心美貌,但两次相见,一次是离魂之躯毫无生气,一次是魂魄之体虚幻难辨,都无甚美感所言,感受不深。
这次一瞥,确实如画皮鬼所说,是一副好皮囊。
红衣之下身躯窈窕,娇俏面容的苍白之色带走了些许英气,却又留下几分西子捧心的娇弱,一头墨云被简单束起,相比之前却多了几绺白发,可见此次受创不轻。
听到李云心的厚报之言,宋年不敢接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此邪修来安平县本就多有图谋,若不是李姑娘与其周旋,提前预警,如今安平县恐怕早就落入她手了。小道不过恰逢其时,行一善事而已,切勿说报答之言。”
开玩笑,这姑娘就是给他东西他敢接吗?
自从有了善果书,宋年还是第一次在推衍中见到如此事件,又是自己被杀,又是牵扯一县生民,现如今连筑基邪道都牵扯了进来。
而这姑娘不但在推衍中对他大开杀戒不说,单就看此次事件,身处绝境还有搏命勇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若是与其再有所纠葛,宋年都不敢想善果书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认识你就差点被你杀了,若再跟你有所纠缠,岂不是天天都有生死劫难!?
到时候不如直接改名业报书来的合算。
如此孽缘,切不能绑到我身上啊!
李云心听到宋年之言,眸光微动,却并未开口再说些什么,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王通判则是在二人交谈之时上前查看那犬首鬼尸,一番敲打之后,面色有些难看:“果然是炼灵派的合练法,此邪派居然还有传人!”
让日游神将这鬼尸押下入主殿下阴司,王通判引着宋年和李云心进了偏殿议事。
沉思片刻,王通判开口询问道:“此次将李姑娘救回,又抓了这鬼尸,她自己也受伤不轻,这邪修许是能消停一段时间罢?”
宋年摇摇头:“此时安平城内无筑基坐镇,只有那老妪一人是筑基修为,即便是被李姑娘所伤,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能把希望放在敌人会无所作为上。”
王通判揉揉眉心:“如今野外鬼物游荡,难以分兵,若是她在外搅动,上下都只能被这邪道牵着鼻子走。若是知道此獠意欲何为,我们便能以逸待劳,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宋年稍作思考,若有所思的开口询问:“两日之后是什么日子?”
“两日之后?”王通判思索道:“三月十八……”
李云心忽的开口,目光灼灼:“庚申日,最近两月的最阴之日。”
宋年眯着眼:“这老妪在安北县外纠集诸鬼,若是在这一天发难……”
王通判悚然一惊:“庚申日乃是鬼物阴魂最为活跃之时,若是他纠集鬼物冲城而来,我等只能护住县城,城外之民恐怕要尽数沦为冤魂!”
宋年目光幽幽:“仅仅如此可用不上如此大的阵仗。”
他抬眼看向王通判,缓缓道:“她盯上的,很有可能是你这庙下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