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还有受伤倒下的兄弟，没准他们都还活着，需要救治，这石堆也不是爬不过去，我等都回去看看吧！”

檀籍与众人一起翻过不久前刚形成的乱石堆，经过左行辛掉落的铜胄时，想起自己头上还没个头盔，就顺手捡起戴在头上。

众人一路小跑回到寨子中。小寨里的房屋倒是大部分保存下来了，有些被火烧毁一部分，经过修整之后应该还能住。

女子朝着寨子深处那排房屋跑去，那里是被火烧毁最严重的。房屋之前不远，一具女尸面朝下倒在地上，正是敌人来袭时首先被射倒的那位姑娘。她已经是死得透透的，没法救了。女子蹲下身来，辨认了一番，抹着眼泪离开了女尸。

马成应该是伤痛难忍，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檀籍和牛犇则来到昨天与偷袭之敌混战的山坡上，这里倒着三具寨中兄弟的尸体，他们的头颅却不见了。

“可恶，准是被敌人割走哪去请功了！”牛犇咬牙切齿地骂着。

敌人的尸体也消失了，可能敌军败退时一起带走了。

那女子则从地上捡起一把草叉，走到屋子的废墟中，费力地掀起烧得焦黑的稻草与木板，扬起一阵烟雾。她又弯着腰咳嗽起来，看来病还没有完全好。

大壮和二妞也凑上去帮忙，他们先在灰烬上泼了不少水，压住飞扬的草木灰，接着一起搬开倒塌的木板。

“在这，在这！”

屋子里还有二人，有一个面容看上去非常平静，看不出伤痕，却探不出呼吸。

“大概是被烟呛死的。”女子一边叹息，一边查看另一人。

“她的腿断了！”二妞惊叫道。

寨子下被推倒的石垒处，也有两三具无头尸体，却没有看见伤员。

“妈的，不会被那些敌人给掳走了吧？”有人喊道。结果石垒旁的半山腰上传来呼喊，原来昨晚敌军追击时，没有顾得上打扫战场，有几个受伤的兄弟，拖着昏过去的一起躲进林子中，敌人撤退时没有仔细搜索，从而得以幸存。他们见自己人回来，就从林子里钻出来了。

众人赶紧上前迎接，将他们与断腿的女子一起，安顿在一间完好无损的茅屋之中。牛犇不知从哪弄来些草药，胡乱嚼碎了，抹在几个伤兵的伤口上。接着就起身离开，过了一会拿着几块布进来，递给檀籍。

“兄弟，与我一起帮他们包一下吧。”

檀籍接过麻布拿在手里说：“就这样包？”

“不然呢？”牛犇问。

“唉！”檀籍放下布，找出昨天烧开过的一壶水，倒进锅里放在炉灶上，点起火来。

“用开水，煮过片刻之后，再用来包扎！如果有石灰的话，就更好了。”

“石灰？有啊！”牛犇跑出了临时卫生院，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包白色粉末回来。

“这玩意，昨天大晚上的不好找，要不然往那些甲士眼睛上一扬，嘿！”牛犇说。

屋子里的伤员不多，可伤口还是有些血腥的，这些画面好像完全没影响牛犇的心情，看样子他早就见惯了战阵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