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神通不灭金身。
在前朝时。
那位前往天竺取经的圣僧,曾凭着这门不灭金身神通。在取经路途上,于狮驼岭鏖战一天一夜。
度化大小妖邪三百有余。
事迹传回东土令人瞠目结舌。
也令此神通一时间声名大噪,流传至今。
方才之所以不行偷袭之举,并非是讲究江湖规矩。
而是似爱菊此类高手,表象看似慈悲和蔼,散漫松懈。
实则一路来全程戒备,一直与纸人替身保持着安全距离,根本不给旁人袭杀他的机会。
这点李玄犬心知肚明。
如此一来,倒不如大方现身一见,与其正面分个高下。
……
爱菊大师不予李玄犬喘息机会,拎着禅杖就狂奔上去,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砸击。
李玄犬处变不惊,只是侧身刚好躲开禅杖砸击范围,手中长剑便紧紧贴着杖身朝爱菊大师咽喉刺去。
与此同时。
“太一威金,发召凶池。吾持火锤,速敕神兵。急急如律令。”
他诵完敕剑咒,剑身骤然间清光氤氲其上。
又不曾想有敕剑咒加持下的长剑,未曾刺到咽喉,便被禅杖格开出去。
“瞧你长得这般好看,怎的憨蠢如驴?”
爱菊大师冷笑道:“老衲的看家本领乃佛门正宗所授,跟脚正大光明。何况老衲又不是邪祟,你拿玄门的法术出来丢人现眼,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尔?”
李玄犬没有气馁,微微一笑,挽了个剑花倒持长剑在后。
竟是转身就跑了。
爱菊大师一愣,显然没料到道士打到一半就不打了。
这算怎么回事?
“适才小郎君不是要教老衲身首异处,如今怎的就疲软了?”他拖着禅杖,一路狂奔紧随其后,“你是软了,可老衲还硬得很呐!”
……
郡公府邸。
“啧啧,虽是妖怪不假,可这身段当真极品,真是馋煞乃公也。”
郡公看着倒在软玉床上的武家大娘,犹如待宰羔羊,着实令人食欲大发。
他宽衣解带,舔了舔嘴唇,正欲扑上去时突然发现一件事。
武家大娘,她漏气了……
急忙上前一把抓过。
才发现衣裳之下的佳人以纸为皮竹作骨,五官皆是画笔赋。
哪有什么武家大娘?
分明就是一个纸扎的假人。
“坏了!”
郡公猛地抬头,顿感大事不妙,回首望去尚未看清身后。
他项上头颅已是高高飞起。
它在地上滚了几番,双目合上前只见一袭绿衣迈步上前再补一脚,将它踢飞至窗外。
……
“好相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替人家赎身嘛。”
“快了,快了。”
“你次次如此敷衍,快了是什么时候,明日还是后天?”
“不是,我是说我快好了。”
月下。
城外废弃驿站马厩。
一对野鸳鸯深入交流互诉衷肠。
一番你侬我侬过后,便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
“好妹妹,你也知道,我家钱财都被老娘与那母老虎管着,相公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男子吐出嘴里弯曲毛发,大倒苦水。
“那该如何?你真忍心我继续留在那销金窟过活不成?”女子一嘟嘴不乐意了。
“莫急莫急。”男子眼泛凶光,狠辣道:“我已购置砒霜三两,明日就下于糖水之中,送老娘与那母老虎上天。”
“算你尚有良心。”女子娇嗔大喜。
男子看着怀中佳人吐气如兰,顿感燥热难耐。
两人正欲梅开二度之时。
蓦地。
一道身着藏蓝道袍身影自两人头顶一跃而过。
藏于草垛间的两人尚未反应,又听一阵破风声起。
凭空出现的生铁禅杖横扫之下,将两人上半身砸了个稀巴烂。
“罪过罪过。”
爱菊大师回首望去,吐了泡口水,嗤笑道:“狗男女挺会挑地方,跑此地玩耍来啦?害老衲平白犯了杀戒。”
兔起鹘落间。
两人自城内一前一后将战场转移到了城外。
此时距离郡城已有两里之遥。
“怎么,特意引老衲至此,欲意何为?”
爱菊大师望着停在官道上的道士,杖尾轻磕地面,抖掉杖首上的血渍。
残月如钩,其光肃杀。
李玄犬手持长剑前指,淡然道:“杀你。”
…
禅杖横扫千钧,尚未触及面门,已然听到耳边送来呼啸风声。
李玄犬下步闪身形似退,躲过禅杖之余,人已绕到大和尚身后一剑刺背项。
还是如先前那般,长剑依旧未能破开不灭金身防守。
爱菊大师冷笑一声,一手松开禅杖抓向后背。
李玄犬身子一缩横剑下划,将爱菊大师后背僧衣拉开一道大口。
爱菊大师也不恼。
反正待会抓住李玄犬后还是要脱衣服的,此时就当他提前帮忙脱就是了。
谁知李玄犬得寸进尺,似是玩心大起。不光是上衣,就连裤子也不放过。
仗着长剑轻盈趁手,一顿撩、拨、提、刺、探。
一时间爱菊大师浑身上下的衣物破烂不堪,宛如乞儿一般落魄。
爱菊大师脸色阴沉如墨。
李玄犬且战且退,手中长剑始终不与禅杖正面交锋,剑尖穿过空隙频频刺向爱菊大师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