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嘉心里松口气,正愁难见阳正元,机会这么快来了。
阳世元数次抵挡北方蛮夷,又护送天子南渡,虽重病退隐,也被封为上柱国,和掌权的辅国大将军威名相当。
要想从寻常途径靠近阳世元,难如登天。
春山派作为江湖门派,想要崭露头角,可就容易得多了,从春山派靠近阳世元,不失为一条捷径。
闻人嘉思考利弊,许久未开口,屋内再次响起:“何人打听春山堂主?”
闻人嘉恭敬地回答:“有缘人,我想向堂主打听‘金银脱平’和‘戗金’工艺,匠人和技法秘闻都可以。”
白烟袅袅,有声音传来,“来错地了,春山派,不负责打听消息。”
冯丁有些着急,“你快告诉他们,你……”
“找人”还没有说出来,冯丁就被闻人嘉堵上了嘴,又顺势被敲晕。
幸好闻人嘉这几日一直在看江湖悬赏令,有道春山派发出的悬赏令写着,需要打开一个青铜匣子,又不能损伤里面的物品。
“我愿意出化铜而不损物之法,交换戗金漆奁的信息。”
白烟已经消失,堂内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很久,木板后响起一个新的声音,“你真的有方法可以把铜溶解,而不损伤里面的物件?”
闻人嘉肯定地说,“可以,我需要先准备一番。明日午时,你们带匣子和我想要的消息来客栈找我,青鸟客栈。”
对面却犹豫了,戗金技法,闻所未闻,可打开青铜匣子,又是大功一件。
“你所托之事,我需要再问问,书信往来需要时日,可否三日后见?”
闻人嘉陷入了两难,和彩月、蔡心愈的十日之期将至。
“我和友人约了江宁府见面,等不了这么久。”
“这正好呀,我们需要打开的匣子就在江宁府。明日给你找个青铜匣,你如果能打开,去江宁府为我们开匣,我们会带来你想要的信息。”
闻人嘉松一口气,鱼儿上钩了。
掌握戗金技法的人,几年前就去世了,而她的传人还是个孩童,在孩童长大之前,戗金漆奁无人能做。
闻人村做的,只是普通漆器,被轻视的女儿们,姐姐和自己根本没有技法秘术。
可死了太多人,没有人来拆穿这个谎言了。
闻人嘉展现价值后,就不是求人了,而是贵客。
木板后的人没有出现,但是来了小厮把冯丁抬回客栈,送了青溪的特色菜,邓艾点兵味道还不错。
等冯丁醒来,闻人嘉差他去买东西。
看着单子,冯丁努力回想,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些奇怪之物?
“盐我知道在哪里买,可后面两个东西是什么?”
闻人嘉耐心解释,“消石,有书云‘诸卤地皆产之,而河北庆阳诸县及蜀中尤多,秋冬间遍地生白,扫取煎炼而成。货者苟且,多不洁净,须再以水煎化,倾盆中,一夜结成,澄在下者,状如朴消,又名生消,谓炼过生出之消也;结在上者,或有锋芒如芒消、或有圭棱如马牙消,故消石亦有芒消、牙消之名,与朴消之芒、牙同称,而水火之性则异也’。”
“绿矾油,炼石胆取精华法可得。这两个东西都可以去道观买,你不是还能找到那个赌场,想必去道观买这点东西也轻而易举。”
冯丁垂头丧气,“我是无意中得知,打听县丞会被盯上,还知道了那么个地方。这道观多远呀!”
闻人嘉放下手里的书,“那我找其他人去买。”
冯丁马上精神了,“诶,不必,其他人做事哪有我牢靠。”
说完就来桌上取钱袋子,一溜烟跑没了,生怕被别人抢活。
晚上,闻人嘉借了客栈的厨房熬炼买回来的材料。
品质不同,最先做的就是要摸索用量。
经过多次尝试,终于满意,却发现锅被炼坏了。
午时,冯丁被店家叫去买锅,有个圆滚滚的中年人抱着一个生锈的青铜匣子来找闻人嘉。
“在下白杨,负责春山派的杂事,我们已经传信问了小娘子所托之事,也请小娘子展示化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