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画寻着我的目光,愣愣的看了一眼,转而眼神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我也没有催促,愣神期间,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我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米画看着骑单车的父女俩一阵出神,而我感叹米画的容颜惊为天人。
直到那辆自行车消失不见,米画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我,像是做出了什么大胆的尝试,道:“我可以坐前面么?”
“嗯,也行!”
我心中有些惊讶,前面指的就是横杠,这条杠,也就是这类老旧自行车名字的由来,也是可以载人的。
只不过,时间久了,屁股会很难受,依稀记得小时候我父亲还在时,我也很喜欢这样坐。
每次坐上来,左右两边是父亲宽阔的臂膀,父亲的身躯就像一个老母鸡护鸡仔一样,匍匐在我身后,满满的安全感。
这种载人的方式,如果是情侣,那是一种比后座更加暧昧的坐姿。
童年的记忆总是那么记忆犹新,这辆自行车,或许也和我一样,承载了她儿时美好的回忆。
只不过,现如今亲人老去,米画也不可能再让年纪古稀的爷叔,载着她体验一回微风在脸上肆意挥洒的感觉了!
……
我跨坐在座垫上,双脚撑地,右手把好龙头,左手让出一个空挡。
米画那不施粉黛的脸,此刻不禁有些微微泛红,宛如三月桃花初放时的羞意!
低着头,缓缓靠近!
“坐稳了!”
“嗯!”她的声音轻若蚊音。
我双脚用力一蹬,这个承载着一代人记忆的二八大杠,开始重现那个时代独有的浪漫!
“起风咯!”我发神经似的喊出了记忆中,父亲每次骑行前的口头语。
随着速度的增加,微风变的呼啸,那披散的长发,随风起舞,时不时拍打在我的脸颊,有点痒。
可发尖飘来的微香却又令我沉醉,似乎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那颗沉寂了两年的心,似乎在此刻逐渐打开了一道缝隙。
米画这时候从刚开始的局促不安,也慢慢变的放开身心,直起脑袋,正视前方,时而眯着眼感受风的律动,时而调皮的用手拨动响铃,警示人群。
这一刻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
“你是不是经常偷拿我爷爷的自行车,自己出来骑?”
“什么叫偷拿,那叫借!”
确实,我不想挤地铁上班的时候,或者心血来潮时会找爷叔借他的自行车骑去上班!
爷叔下班都比较早,回家之后他几乎就用不上,我又是上夜班的缘故,所以偶尔他会借这辆车上班。
“我不信!”
在米画的认知里,他爷爷家的那些老旧东西,可宝贝着呢,哪怕逢年过节,爷叔都要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提前收好。
就怕一帮小鬼来了,给他弄坏了!
显然这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自行车,算是重要的东西之一。
但是从这些年和爷叔通话的只言片语中,米画也不得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回头问爷叔去!”我信誓旦旦的回道。
“信你一回!”米画笑了,“其实这几年,我挺感谢你的,爷爷除了几个亲人之外,平时也不爱与人交流,与我通电话时,他也没少提及你!”
“哦?爷叔,怎么夸的我?”我厚着脸皮问道。
有了爷叔这个纽带,我和米画两人之间的谈话,也逐渐淡化了陌生人之间的疏离感,变的越来越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