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别生气,我跟她真是工作关系!”
说着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嗖”又是一个枕头险些将他砸倒,又故作生气:
“秀琴~!”
秀琴本来是京城大户人家的长女,嫁给周镇长时本是看在了老周人品好,有前程上。
谁知道没过两年就到了川府北面的大山里当起了镇长,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工作关系?你和一个网红能有哪门子工作关系?”
“跟你说了,人家大网红,能帮镇里卖农产品!”
“卖点瓜果蔬菜至于三天两头见面吗?你还凶我,你,你!”
越说越气,秀琴又将被褥什么的能摸着的都扔了过去,本来整洁的卧室瞬间一片狼藉。
可周镇长还是一脸温顺,捡起被子转过身抖了抖,三步并两步,又披在秀琴身上:
“别着凉!回来肯定和你解释清楚,相信我。”
他隔着被子紧紧抱了下自己的老婆。
“相信我,好吗?”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喂?”
“要是拦不住呢?”
“你的能力镇里是认可的,只要能把农产品卖出去,乡亲们能赚钱就行!”
说罢,周镇长立马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挂断声,龚木曜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
她看着满墙显示器的中一个:小锅正在盘山路上走着,时不时往村里看看。
“得赶紧去了,跳崖的话不用走到山顶就能摔死。”
——————
一路上,小锅经过了自己和妹妹在山崖上的涂鸦,经过了为防止麻风病人从天坑逃出的岗亭废弃后改成的小教室。
他还在这上过两年小学,虽然一个班就三四个孩子。
生活虽然朴素,但很快乐,直到自己因病变成一个智障,父亲又因去市里看病而失踪,不,也许那只是个借口。
之后便是困苦,直到妹妹出生,奶奶、母亲和他都以为生活有了希望。
可妹妹两岁时得了某种医生都没见过的罕见病。
天塌了,天又塌了。
直到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小锅!小锅!”
沉浸在回忆中的小锅被熟悉的声音敲醒,像打破黑暗的夜莺,婉转动听。
他回头看去,惊讶道:
“木……木曜姐。”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在他的映像里,龚木曜从来都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龚木曜挠挠头,问道:
“你这么晚去哪啊?”
“哼……我去……去镇里……买件衣服。”
结巴反而给他留足了思考的时间。
“哼……你……去哪啊……姐?”
“我,我晨跑一下。”
小锅愣了愣:
“晨跑?”
龚木曜挠挠头,接着说:
“嗯,晨跑。”
“奥对,你爸有消息了!”
小锅呆住了:
“哼……姐……你说什么?”
“很久前不是说帮你找找你爸嘛,现在有消息了。”
小锅以为自己听错了:
“哼……他……过的……好吗?”
龚木曜随口就说:
“过的可好了,说是马上就回来接你。”
小锅暗含希望的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
“哼……那挺好……”
两人微微沉默了不足一秒,龚木曜在等,等一个让她安心的征兆。
而对小锅来说,这不足一秒的时间中,他仅存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他无法接受父亲是个抛妻弃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不顾的牲口,更不想再看他一眼。
龚木曜:
【我怎么感觉他更想自S了……】
于是赶紧说道:
“姐陪你去买衣服吧?”
两步上前,要去挽小锅的胳膊。
小锅一时不知怎么办,低着头,下意识躲开,笑着说:
“哼……谢谢姐……我今天……先不买了……万一我爸……回来……”
龚木曜已经习惯了小锅自卑的样子,说:
“行,那我这就回去联系你爸,你先回家里等着。”
目送小锅走远后。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小锅,怎么样?”
“被我哄回家了。”
“他知道他爸活着了?”
“嗯,但我感觉他还不对劲,他屋里又没监控,我赶紧去他家墙边蹲会儿,你快点来。”
“好!你赶紧去!”
算上龚木曜,村子里还有三四户人家常住,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只得慢慢跑到小锅家。
小锅家在西南面,背靠着一个钟乳洞,龚木曜蹑手蹑脚的进去后,右手比个剑指将气扩散开来以监视小锅的一举一动。
“wc!”龚木曜一声惊叫,迅速跳起,以寻常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向头顶的洞壁借力后,跳入小锅家院中,飞似的撞开锁着的屋门。
小锅已然上吊,舌头外吐,面色青紫,失去意识。
龚木曜跑到小锅身边时,不知她何时甩出的一记飞镖恰好切断绳子,让小锅稳稳地落在她怀中。
没两秒,她的手表中传出一个男青年的声音:
“还好,还好,2号电弧一次。”
把小锅放在床上后,龚木曜双掌合十,又微微分开,两次后,掌中出现了几条蓝白色的电弧。
“好的,2号一次。”
也不解开小锅的衣服,龚木曜双手分别对准小锅的胸口和肋下,只见小锅微微颤抖了一下后,男青年再次指挥道:
“心肺复苏。”
“好的,心肺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