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宰独踏身击射的身躯从青年面前而过,正当二人双眼对峙时,青年提起胳膊悬在半空中,带起衣袖阵阵摇曳,顿时,手里的铁伞展开划过一道寒芒落下,接着落下的是长枪砸向地上,清晰之下,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躺在一侧。
只听得咔嚓一声,莫宰独一声惨嚎,整个右胳膊手臂被这一铁扇一滑生生斩断,趴在地上痉挛翻滚,鲜血即刻渗出染红了一大片。
斩断莫宰独的手臂的铁扇寒光渗血在滴落,此时真的宛如一支铁笔蘸上墨汁,不过是留下莫宰独的血液在雪上画了莫宰独断臂的画面点缀。
“宁国皇帝培养的约束大臣机构,宁衣卫,身在里面,年纪轻轻就武道奇才第一人,成为莫甲卫六人里的其一,前途可谓是无量,可惜不是运道之人,更可惜太过刚猛,如果将来,假以时日,对北魏来说是一个小小的变数。”青年连连可惜之叹。
树上的人望着树下这宁国的青年人,不禁觉得太过残忍,自己人对待起自己人,是赞叹夸奖,面容上都是恭敬有礼之态,可瞬间就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更是残忍。
太过自信又是高傲无比,谦虚心求教下又怕对手死的太快而没有了有趣性,有些时候师傅说的很对,满口的仁义道德,高深莫测的智慧。不如北魏民风狂野,不嗜杀不喜暗地里搞小事情。
树上的人望着青年人咧嘴呵呵笑着,看着青年人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莫宰独的目光,像是对待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但却是玩弄趣味泛起一阵恶心。
树上的人眼光从青年人背影而过,从片片雪花之间掠过,见到了远处雪下一个模糊微微的闪光,随即,将背后的漆黑长弓举起,抽出一根箭羽射向而去。
一道风而来,伴随着一阵清香又再次,轻柔无比地绕着阿宝四周缭绕,还未待进入口鼻,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已然跟死尸一样,全身僵硬,长时间下,处于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耳里嗡嗡作响。
霎时,一道破空之响,树上的人手指拉起长弓上的箭羽击射而出。
阿宝想起身躲避,但身躯已经被寒冷麻痹,血液不循环流通,怎样指挥奈何不动。内心深处却不停的狂骂:“比闻屎还难受!去你大爷的!”
在这生死瞬间里,而远处的箭矢却不是射向阿宝这里,而是刺穿一只即将的飞走的鸽子,再穿过雪里,一道鲜血喷射而出,只听一道痛苦的嘶吼了一声便再次毙命,死尸最终真成死尸。
“装死就装死!干嘛还作死,安静的躺着不行么?去你大爷的!”
还未等到阿宝庆幸之余,远处隐约间一道铃铛断续响起,由远渐渐而近,从身边而过,往着前面而去,一阵浓郁的清香留下一息,瞬间就是跟之前弥漫四周的香味相同。
此时,一双玉足从阿宝眼前而过,轻轻踏过雪地,宛若一只蝴蝶从踝上拍打着翅膀飞过,而跟着身后的人却停足在侧。
青年目光望着迎面而来的人,树上的人纵身而下,眼眸里是一个撑着伞的女子,细嫩蛮腰上,一搦衿带在雪中起舞,衿带上系着一只盛放锦帕,上面隐隐之下几点纤丝勾勒些像花朵却不似花朵似的图案,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两个小铃铛。
“姑娘多年不见,风姿不减当年!”青年行礼,目光盯着女人的高耸的胸脯道。
“见过姑姑,不知先生,身体近来可好?”背着漆黑长弓的人,低头恭敬道。
见女人轻声道:“掌握暗子信息的北魏潜伏在宁国三十年的细作已死,运道之人,不可在宁国百姓生活处久待,如今你二人可以回去复命。”
随即又瞥了一眼失去胳膊的莫宰独,心道,莫宰独!莫再赌,再赌后人独断手!又训斥道:“你们两个已经越界!再有下次,你两身后的人都保不住你们。”
一道威压席卷开来,掠过二人身躯,吐出一口鲜血,周围雪花被阵阵气息震开,夜下茫茫大雪骤停,三道光芒纵横无比。
女人转身懒得再说任何言语,只留下一句,“天快亮了,北魏林原赛马和江南小桥流水风景很美。”
旋即,青年踏空而去,背着长弓的人未见任何举止。
“怎么?林原赛马现在不敢任何兴趣了,还是跟你师傅一样喜欢读书,几年不见成傻子了?”女人回首瞥见背弓的人依然站在身后,询问道。
“姑姑,师傅让我给先生带几句,南疆苗下,戈薇山涧。”背弓的人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中。
“南疆苗下,戈薇山涧。”
旋即,红唇念上,女人撑伞往回走去。
半息,停顿许久,在阿宝身边思绪。
轻声说道:“人都死了,没死的人已经走了,还再装死做甚?”
雪地里的阿宝隐约间一征,跟在女人身侧的人,凌空一踏,踩在阿宝的身上,瞬间浑身知觉涌现,随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