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喘着气，脸上是一抹得意的笑。

亚当斯汗颜，在内心吐槽道“那你这家伙倒是别每次上来都用同一招啊……”

调整好呼吸和姿态，莉莉再次上前。这次她使用的是快速连续刺拳，这样不仅可以调整自己和亚当斯之间的距离，还可以试探亚当斯的防守。

但亚当斯也明白莉莉的想法，他的防守滴水不漏，两人的四只拳头不断交错，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突然，莉莉身体向左偏转，同时右腿扬起，如同一根鞭子一样甩向亚当斯头部。此时莉莉的右腿正在亚当斯用于防守的左臂制造的视野盲区里，他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但这只是莉莉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

亚当斯虽然看不见她的右腿，但他在看到莉莉上半身的运动时就明白了一切。

以防守的左臂为掩护，亚当斯的右手猛然探出，在莉莉的鞭腿命中自己之前抢先抓住了对方的小腿。

莉莉已经沉浸在K.O.亚当斯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料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反制自己，重心来不及调整便感到视野开始天旋地转。

她直接被亚当斯提着右腿整个人甩飞了出去。

随着身体一侧传来剧痛，莉莉的视野也稳定在了右半边是大地、左半边是天空的情况。

天空是一层灰幕，无声地压向大地。太阳光依然存在，却无法给予人们温暖，它们只是无力地在大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无法触及人们内心深处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冷，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缓缓渗透的寒意，它不会让你的肌肤感到刺痛，却能让你的血液流动变得缓慢，让你的心跳也似乎变得沉重。风在这个四月里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带着一种阴冷，吹过空旷的街道，吹过紧闭的窗户。它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一个关于春天被囚禁的秘密。

亚当斯走过来把莉莉从地上拉起来：“这下就是5:0了。”

莉莉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看上去并没有不悦，仿佛对自己的落败不怎么在意。

“你说，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来学习奥术的，学院却要开这么一门课程教我们格斗和谍报呢？”

亚当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莉莉的问题。他记得在第一节课的时候，波尔卡小姐说人们在能使用奥术之后很容易忽略传统的格斗手段，这是为了在不能使用奥术的情况下进行攻击和防御。

但要攻击谁？要防御谁？波尔卡小姐没说。

亚当斯见莉莉看着自己，一副等待自己给出答案的样子，于是只好把波尔卡小姐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她听。

但其实亚当斯的心里有另一个答案。

无论是学习格斗也好，学习奥术也罢，明明这些技能可以应用的方面是很广泛的，但学院的课程却在无意间对于战斗有着强导向性。

亚当斯抬头看向远方，他的思绪飞出学院，越过多佛尔海峡，在那里有着波尔卡小姐没说明的攻击对象。

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