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耀兵越是不知反而越想知,他好奇问:“有铁哥,你咋知道可以通过苔藓和桦树皮判断方向的,呃,我是说你咋知道这些知识的?”
“这不就是常识吗?”牛有铁笑了出来。
同时心想,常识个屁,前世自己如不跟十爷打猎,可能现就像他们一样动不动就只知图保险原路返回。
不敢走远,还打啥猎,不如回家担牛粪担。
“常识?”牛耀兵默默后脑勺,有些无语,这些常识为啥自己就不懂?
见大家都在疑神疑鬼,牛有铁催道:“别犹豫了,待会太阳出来你们就知道哪里东哪里西了。”
“好好,赶紧走。”牛进财不耐烦,但已彻底被打消疑虑。
回头立刻将牛进福收拾一顿,“进福,你现就啥都别问了,你啥都不懂,呃,我现在看你说啥我都来气,你现就只管拖你的旱牛,出点苦力,让你的脑子歇歇。”
牛进福无语,转过头继续拉旱牛。
牛进财接着道:“牛有铁你现只管给咱领路,出力的事就甭管。”
牛耀兵立刻辩驳道:“进财哥你那样说就有点不对呀,我有铁哥虽不拉旱牛,但他也在出力呀,他出脑力,脑力也是力啊!对不?”
牛进财无语瞪他一眼,道:“耀兵你狗日的拉你的旱牛,甭在那多嘴多舌,你现说啥都要拉,一直把旱牛托回到塬上,否则你甭想歇。”
就这样,太阳刚升到半山腰,他们就已翻山越岭,到达了卧牛山附近,然后他们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麻油河。
“有铁判断的果然没错,那不就是麻油河嘛。”牛进财指着眼前已被雪覆盖的河床,情不自禁道。
牛有银接道:“是啊,现咱只要沿麻油河往上走,估计要不了半把钟头就能到。”
说完,他抹抹额头的汗,苦笑轻叹,“一路走,我还一直担心,看来是我不敢迈出这一步啊!”
牛进财嚷道:“就是,你才说对了,你们这年纪阶段的人,想事情看起就这样了,又保守又谨慎。”
微微一顿,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以前你是咋带牛有铁打猎的,现还不如让他带你打呢!”
牛有银微微一笑,说:“就是,以前我太保守,啥都不敢试,所以这么多年都白瞎了。”说完他惭愧低头。
牛进福也不知接了哪句话,突然插了句,道:“不就是图个保险么。”
牛进财瞪他一眼,恼没理,稍稍喘息,然后又拉旱牛继续走。
事实,这一刻他也佩服牛有铁,没法不服,要说他有杆神枪加持,但没点打猎经验,可能连猎物都找不着,枪再好都没用。
但打到很多猎,又没辨别方向的经验,可能回都回不去,再说又怎敢跑远,不跑远又怎能打到猎?
至于牛有铁开枪救下自己和弟弟之事,当时因为半天缓不过神,感觉没啥一样,但现在越想越后怕,如果牛有铁当时不开枪,当时可能就真要跟他们说的,那野猪杀回就直接啃,那现场惨不忍睹,不敢想象。
弟弟的死相可能也不好看,那野猪直接顶他后部,嗯,它还有长长的大獠牙,自己之所以没事,那是运气好,可弟弟,万一给那獠牙戳一下后果……嗯,谁敢想。
总之这一刻,他心里十分感激。
看牛有铁一路不止在积极领路,开路,还不停帮拉旱牛,牛进财颦颦劝阻他,“有铁,你放下吧,让他们拉,你只管开你的路。”
他虽这样说,但自己出力也不小,他还是和生产队时期一样,作为干部亲自带头,现已经是挥汗如雨。
牛有铁呢,他虽领路有功,可还是自觉拖旱牛走,毕竟大头猎物都是他的,他也不好意思怠慢啊。
再说一下打这么多猎物,他心里高兴,于是也感觉不到累,就只是着急了点,急带大家走不出去,怕绕多路,又急一下不能回到家,这么多猎物,往地院里一堆,还不得把赵菊兰和俩孩高兴惨,想想都兴奋。
很快来到卧牛山脚的小屋,此时太阳高悬,山中光线极好,照的到处暖融融一片。
众人简单休整一番,捆起前晚所打猎物,然后马不停蹄,继续轰轰烈烈往回赶。
回到野狼沟时,太阳已经西坠,最后一抹夕阳照到牛进财的拖拉机上。
“真好,太阳刚落下,你们就回来了。”
看到狩猎团队轰轰烈烈地走来,巩润仙露出一脸慈祥,激动地道。
老人家刚刚坐在牛进财的拖拉机座位上晒暖暖,动作迟缓,还没站起,牛进财就急急走前,一把将她公主抱起,在空中像逗孩样故意抡一个弧线,然后稳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