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简单烤了些肉，就着干粮填饱肚，然后就争分夺秒地上路往回赶。

出发前，大家还因是否原路返回一事稍稍争论了片刻。

牛进福和牛有银意见一致，都坚持要原路返回，他们的理由简单，就图一个保险。

牛有银说：“咱多走些路无所谓，只要平安回去就可以了。”

牛进福：“就是，刚刚那些下坡路确实不好走，但咱人多，每人多跑几趟，这些肉也能转运的完，可能就是累点而已。”

牛有铁和牛耀兵俩人站同一战线。

他俩坚持要开辟新路，牛耀兵当然没任何理由，他全盘无脑地相信牛有铁。

牛有铁说：“咱如果原路返回的话，估计明天都到不了，信不信？刚刚那些窄路，单是空人走，来时走了多少个小时？”

牛耀兵立刻道：“至少有六七个小时吧。”

牛有铁：“对，来时空人，现回去一共至少有超过一千市斤的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牛有银：“那走错路你有没想过后果？”

牛进福：“是啊！一步错步步错，到时，万一从秦岭里走进去就是一辈子，嗯，你一辈子都甭想出来。”

牛有银：“是啊！还是原路走吧，保险一点，眼下马上要过年，我可不想耍啥麻达。”

牛进财看看牛有铁，一脸期待的同时又很茫然。

实际他也没啥主见，当然如牛有铁不提出走新路，他十有八九也会选择原路返回。

但牛有铁看起来有能力，他也就多了分憧憬，只要有捷径，谁还不想走呢。

牛有铁不再空说，他直接实事求是道：“咱要去北面对不对？”

没人回答，都一脸茫然。

牛有铁接又道：“咱是从正背面来，来时咱朝南直走的，没追踪到野猪，之后又返回去向东走，然后一直绕山来到这里，这里是东面。”

他说的笼统，没人听懂。

但牛进福还是轻微驳了一句，“你咋知道这边是东边？”

事实，身处大山，面对陌生的环境，无一样可参照的景物，任何人都多少会有这种茫然感，再加上四面八方的积雪，怎么看怎么一样，看多一眼最终就只有一种眩晕感。

牛有铁也看出大家的困惑。

他往前走不到十米，来到一棵白桦树下，沿树转一圈，找到些苔藓，它虽已干枯，但这并不影响他辨别方向。

“苔藓这东西喜欢生长在阴暗潮湿面对不对？”

“是啊。”

“一般向南生长的少，向北生长的要多一些。”

牛进财等人看看树上已干枯的苔藓，确实有的地方稠密，有的地方就只有零星几颗。

然后他们因为不懂，都只盲目地点头。

牛有铁总结道：“所以，苔藓多的这面向北。”

说完，他又指着桦树的皮说：“你看这面的皮色泽淡，而且看起来像人的皮肤样有弹性感，但这面显然要糙一些，颜色深，还有一点点裂口。”

“那这说明什么？”他们有人问。

牛有铁：“我想说的是，颜色淡，看起较好的这面面向的是北面，另一边较糙的面向的是南面。”

众人都表示讶异，但都不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过程中像听天书样只是茫然。

牛有铁指着桦树皮较为好的面所指方向说道：“现咱只要一直朝眼前这个方向走，要不了多久就能顺利回去，当然能节省多少时间我说不准，但一定比原路返回省时。”

看牛有铁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牛进财都没话可说，他看起真的好像懂得比自己还多，他只是好奇。

牛有银和牛进福也不知如何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