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本站在故友的尸体前，看着那一堆燃烧过后的余烬，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

当他听到机械的刮擦声的时候，他知道，那是圣杯来了。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赫尔本看着这副机械躯壳，向他询问道。

“算是员工内部福利吧，一种相当新式的装备。”机械的喇叭里传来圣杯的声音：“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在疯狂边缘的家伙，尽量还是少以身涉险，死了不要紧，要是再伤到花花草草影响可是相当的不好。所以组织内给一部分圣杯配发了这种机械躯壳，但是只有拉斐尔途径能用。这可是最棒的礼物啊！”

机械躯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赫尔本试图将这声音模拟成某种心跳，但是他失败了，他估计永远也不能将非人的东西与人等同。

机械的眼睛扫过那曾经炽热的尸骸，向赫尔本问道：“渡鸦吗？”

赫尔本沉默了一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取决于你。”

“我希望他不是……”

“你和他认识，对吗？”

“如果你想听我以前的故事，下次记得找个好地方，你买单。”赫尔本幽幽地说。

“别这样，我知道他不是。渡鸦是亚夫结的使徒，这一个……是米迦勒的使徒吧？”

“嗯。”

“那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赫尔本紧盯着他，他想要从这冰冷的机械中窥探出那个人的思想。

“加拉哈德在为女王工作，我在为加拉哈德工作，但是……我们的位置是不对等的，圣杯对组织而言仅仅只是消耗品。”

赫尔本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停下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现在不是时候，把它放在心里，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那渡鸦怎么办？”赫尔本看起来有些担忧。

“谁要管那疯子？加拉哈德给我的任务只是带你回去，至于渡鸦……打个报告就行。毕竟我们可是守护城市的英雄！”机械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感，但赫尔本猜测这家伙现在一定满不在乎。

“你不怕我是故意放跑渡鸦吗？”

“这有什么好怕？如果这是你的朋友，也许他会在守夜人内部的墓园里有一个位置的。”

“不用了。”赫尔本谢绝了圣杯的好意：“他更喜欢自由一点。”

“嗯，要把他带回去吗？”

“不用了，虽然他是我朋友，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会想看到我的。”赫尔本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毫无愧疚感。

听到这话，机械好像突然卡壳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发出沙哑的笑声：“你还真是薄情啊！”

“我已经足够可怜了，好吗？求你别再让我施舍那多余的怜悯了。”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这场不对等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天堂会的失败。

“你看过戏剧吗？”圣杯突然没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活着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再去欣赏那些高雅的艺术了。”

“那我请你去看一场怎么样？就当是我们深入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