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几名带刀差役便同那两位老道打了起来,起初老道士还占据上风,将差役打的节节败退。
但架不住差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经过差役们轮番进攻,老道士也是败下阵来直到被无情砍死。
见道士被打败,人们也是一股脑的冲进水龙庙,捣毁水龙庙。
庙里值钱的法器和贡品被一扫而空,泥塑的神像被砸烂,最后仅落得个大钟还尚存。
最后,则是处刑槛车上的月儿。
她先是被拔去全身衣物,紧接着又被男人们相继凌辱折磨,直至兴致高涨到结束后,被差役一刀做掉。
没人替她收尸,于是尸体便横卧在庙堂之前。
游行已经结束,张近泽却像只老鼠般蜷缩在街角里。
他虽然吃过早饭,但肚子还是很饿。
脑袋里却又幻想着衣物中还剩下几千的钱票,准备去酒楼里大吃一顿。
哪个酒楼呢?还是逍遥楼好,他馋那一口暖酒,更想再见一面那风尘女子。
不一会儿思路又转而变得悔恨起来,他悔恨父母为什么将自己抛弃,悔恨为什么收留自己的是一贫如洗的道士而不是有钱人家。
为什么酒楼的修缮与自己无关,自己却要将钱全部赔给酒楼的老板娘,他的脑海中能数落出无数的为什么,却不曾想过自身的问题,最后总而言之道:“为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苦。”
不知何时张近泽的身边来了个老乞丐,他边吃着白馍边提醒道:“这里是街角,没人会来,在这儿是讨不到饭的。”
老乞丐又紧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晌午的游街?”
张近泽歪过头去,根本没心情搭理那老乞丐。
“那槛车上的姑娘被拉去水龙庙了,差役还带人去强拆了整个水龙庙。”
张近泽从乞丐口中听见水龙庙后又转过头来,准备接着听下去。
那乞丐见状便继续说道:“差役们杀了庙里的老道,抢走了庙里好多东西。”
“听说差役们轮番凌辱了那姑娘,随后又杀之,真道是可怜的姑娘,看样子年纪蛮小,却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要是说道那姑娘是荡妇,我倒是不相信。”
张近泽自负自责,如今的他满心想死,等到站起来准备赴死,又开始害怕死亡的痛苦。
张近泽正准备起身离开老乞丐时,那乞丐又言道:“你准备逃到哪里?逃到什么时候?”
“姑娘被拉去游街示众你不敢看,被凌辱奸杀你又不敢接受。”
“你还真是懦弱至极,若说你活在世上的意义,就只能是把粮食给吃贵了。”
老乞丐也站起身来,又快他一步离开街角,在临走前说到:“你无需离开这儿,毕竟没人会与老鼠争抢垃圾堆。”
闻听此言的张近泽停下了脚步,回首却注意到刚才倚靠的墙壁,多出一把剑来。
他立刻拾起那把剑,将其拔出剑鞘,剑上的寒光却映照出自己那软弱的眼神,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软弱,但不过良久,其眼神却变得锐利坚毅起来。
是张近泽下足了决心,准备替冤死的月儿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