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水龙镇的菜市头挤满了人,显得格外热闹,而这并非是因为菜钱降了,而是有人被拉去游街示众了。
被锁在槛车上的正是赵太爷家的女佣人月儿。
站在街道旁看热闹的男人们却无一不认识这么个美人。
“长的清纯乖巧,没想到却是个贱人。”
押送槛车的差役们还受到赵公子特意吩咐,将槛车押送至镇南边的水龙庙,带上看热闹的人群,去那里大闹一场。
“水龙庙里的道士张近泽也能与赵太爷家的女佣偷情!”
“那么水龙庙内的道士就一定修的是邪门歪道,水龙庙也就一定是鬼域淫庙!”
“这种淫庙的存在只会坏了整个水龙镇的风水气运!”
“我们去庙里供养祈福,也只会削减我们的福寿!”
闻听差役之言后,群众之中却有人感同身受,而后郑重其辞道:“怪不得前年去庙里求子不得,反倒是送来个赔钱的女子!”
差役再次动员群众,同去捣毁水龙庙。
街道上的镇民纷纷响应喊道“同去!同去!”
而此刻萎缩在街角的张近泽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家早餐摊,趁那老板一个不注意,便麻溜地偷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狼吞虎咽吃下肚。
自打逍遥楼那一次,张近泽是赔的身无分文。
今几日他风头渐盛,露面也不敢,回庙更不敢,只得露宿街角,忍受着饥肠辘辘。
对他来说近几日却不只是身体上受苦,他内心更加不是滋味。
几乎每晚都会被月儿母亲惨死床榻之上的噩梦给惊醒。
他的良心未泯,曾有几次想去逍遥楼向老板娘要回那笔钱来,或是碍于面子或是其他原因,至今为止却未做出任何行动。
不过许久,槛车与群众们已经到达水龙庙门口。
两位老道曾听人说过游行之事,早已站在门前准备解释个清楚。
“老道士,瞧!你的儿媳妇被我们给送回来了。”
“让新郎出门迎接!”
老道士无奈回答:“张近泽从那天后再也没回来过,又叫贫道如何是好。”
“呸,老东西你倒是承认!”
“那我们也说个敞亮话。”
“我们今日此行,就是来捣毁这个邪门歪道的!”
差役们打算做个头阵,拔出佩刀便向那门口的两位老道处杀去。
见此情形的老道士只是感叹一声,却没多做解释。
因为这件事情从头至尾他都不知如何解释,而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便是保住祖师的水龙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