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小个解那么久,呕——”
骆养性一进入审问室,便被房间里的恶臭熏得脸色发紫,只想呕吐。
“你,你不是小解么?怎么还出恭了!”
看着铜制尿壶里的不明粘稠黄绿色液体,骆养性捂着口鼻不敢再进一步。
“我小到一半,突然肚子不太舒服,想到待会被绑着也不方便,干脆一起解决了。”
谭北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快,来人,把这尿,屎壶给本官赶紧抬出去!”
骆养性再也忍受不住,退出审问室,叫来个锦衣卫进来取尿壶。
“将此人带上手铐、脚镣,送入大牢!”
刚才被这股臭味一恶心,他差点连晚上吃的甲鱼肉都吐了出来。
再也没有审问的心情。
反正谭北已被他抓获,哪里也去不了。
他不急于一时审问,便想着日后再说。
“这两天什么吃的别给他=,省的再给老子乱拉。”
骆养性冷着脸向边上狱卒吩咐道。
他虽然不敢伤到对方,饿几顿却是无妨的。
现在正月刚过,诏狱里还是十分阴冷。
再加上肚子里没有食物,他料定这谭北也撑不了几日。
到时候还不是会哭着喊着向自己求饶。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而谭北被诏狱的狱卒带上手铐、脚镣后,便被送入诏狱深处的一间牢房。
一路上,他看到许多沾头垢面,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犯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
他们看到他后,脸上都露出奇怪的神情。
等到狱卒将他推入一个阴冷的单间牢房后,便锁了房门自顾自的离开。
明代的诏狱都建在地下,四周都是石层。
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越狱。
所以狱卒们也懒得巡逻,丢下他就去外面房间烤火吃饭了。
“喂,新来的,是何官职啊?”
狱卒们离开后,便有一个老人抓着铁栏杆,对着他大声喊道。
“在下安民厂总贴厂。”
谭北拱手道。
然后现场一片死寂,接着爆发出一阵低笑声。
“哈,哈哈,哎呦,这北镇抚司如今也是饥不择食了吗?连这等没品级的小吏也抓,真是笑死人也。”
之前问他的那个老人大笑道。
谭北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哦,那请问阁下什么官职?”
“礼部侍郎,正三品!”
“嗯,厉害。”
谭北点了点头,又向其他还在低笑的人问道。
“敢问其他老爷的官职是?”
“大理寺丞,正五品!”
“应天府尹,正三品!”
“工部右侍郎,正三品!”
“......”
这些被关在诏狱里惨遭锦衣卫终日虐待的大官们,今日终于有了一个耀武扬威的机会。
一个个扯着嗓子报出自己的官职和品级,好让这个新来的年轻人长长见识。
谭北也不说话,一边听着他们喊话,一边将手铐、脚镣都收入体内。
然后变出一个太师椅放在身后,坐下后,翘起二郎腿。
拿出一个烤鸡腿在嘴中吃起来。
闻到肉香后,这些犯人们再也念不出一个字,一个个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他那边。
他们以前都是大官,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
而现在沦为阶下囚,每日狱卒给的都是些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