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还在宿舍里呢。”她回道。
“不用自己去买早餐了,我帮你去买吧——你喜欢吃的糯米饭!”我说道。
“不用了。”她遇到什么急事似的说道,“我会自己去买的。”
“我已经帮你买好了,就放在你的课桌里呢!”我说。
“真的不用你买。”她强制性地说道。
“可我已经为你买好了——就这样吧,嗯,再见!”我想她准没有听到我说的那声“再见”,因为我刚要说出口,她就已经挂断了。
天已破晓,同学们陆续进了教室。我聚精会神地盯着英语课本,在脑海里把几个英文字母合拼成一个个的单词——我发觉这是一种很适合我的单词记忆法。兰兰坐到座位上,片刻之后才下定决心做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来到我的桌前,把那个饭盒和感冒药一起放到了我的桌上,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的灵魂,顿时被她这一举动击得粉碎。我恨不得自己就是个透明的人,或者是个披着隐形衣的人,以使他人看不到我那尴尬的样子;又或者,她那个来回像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痕迹一样,可以用手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抹去。时间像是一条冰冻的河流,过了很久才慢慢解冻,向前流去。我做贼似的把那盒饭和药从桌子上挪到胸前,再把它们放进桌箱里。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其他人什么也没看到。
几天以后的一个下午,汪鸿趁着袁兰兰正专注于桌上的作业时,拿出了手机偷拍她,被她发现时他还故意把动作做得夸张——这引起了我的注意。袁兰兰一边躲闪着他的镜头,用右手支开他,一边左侧着脸,视线向靠窗的我这边投来,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意。半分钟后,当汪鸿忙着保存时,她才目光闪烁地回过头去。此时,校园里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教室里开始恢复了平静;窗外,对面那栋楼的走道上,四五个男生离开了护栏,进了教室。
晚上,我刚推开宿舍门,汪鸿便像个乞丐见到财神爷似的从床边坐了起来。但他却也胆大——他早就打好了勒索我的算盘。
“玉鸿,你总算回来了,”他一边迎过来,一边向我喜笑颜开地说道,“现在我这里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还没等我说话,陈楚雄便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趣道:“玉鸿,离他远一点儿,投机专营,明里给你好处,暗里捞你一把——他,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也不比劫匪,拿人家的弱点勒索人家的钱财。”马泽民语出惊人。
“你们俩给我住嘴,”汪鸿假装生气道,“这是我和玉鸿之间的事情,谁也别想插手。陈楚雄和马泽民哑然,想是把他的“生气”当真了。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问汪鸿道:“什么生意?”
他把我拉至床边坐下,说道:“这样吧,我先开个条件——如果,咱们成交,你得请我喝奶茶,怎么样?”
“你说吧,看看我有没有兴趣!”我道。
“噎,”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怎么会没兴趣呢,喏!”他打开了相册,接着说道:“怎么样,满意吧?”
我看了他手机上的照片,不屑道:“你这斯,我才不稀罕呢。”
不料陈楚雄一语道破我的心思:“玉鸿,你瞒得了谁也瞒不过我,你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后来,我和汪鸿成交了。他自费去洗照片给我,我请他喝奶茶,只是,马泽民和陈楚雄也参与到了“勒索”我的行动中,另外还搭上了谢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