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除夕年味越重,今年解除了禁燃烟花的规定,大街小巷中布满卖烟花的铁皮房子,北方对于放烟花这种习俗看重的很,如果不放烟花就感觉过年缺了点意思,街上刚会蹒跚学步就手拿烟花的孩子随处可见。
言生从小跟这两个表哥混到大,性格跟男孩子差不多,但比陈肆要好很多,陈肆纯纯就是一个大刺头。
小时候言生也有一段时间表现的非常像小女孩,是在幼儿园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回家说话嗲声嗲气的,言父是个硬汉,见不得言生这样说话,硬生生地给言生训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要说言生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和言父从小的硬汉教育脱不开干系。
言生那个传闻中的表哥,叫修济,名字起的倒是不错,人长得也好看,遗传了父母好基因,长了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可惜人太贱了,小时候和言生在一起玩,没少忽悠言生把压岁钱给他,言生的姑姑每次回家就发现修济的零花钱又多了,怕孩子学坏啊,就把修济揍了一顿又一顿,最后修济承认是忽悠言生的压岁钱了,结果让言昭婕揍得更狠。
另一个叫云文钊,这小子是个老实孩子,但其实就是表现得像老实孩子,他们三个小时候没少在一起琢磨一些欠揍的东西。
言生这两个姑姑,家里都是男孩,三家就这么一个女孩,都当自己姑娘养着。
修济和云文钊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就被父母打发回了舅舅家,他们三个正好出去买了点烟花,准备除夕夜出去放,还有一些热爱的垃圾食品。言昭婕一到过年就要唠叨言生,就因为言生对放鞭炮这种事最积极,说言生不像个女孩。老家有句古话:”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头要顶大毡帽。”言生一点没按古话来。
数九天,太阳虽然大,但还是能给人冻够呛,言生从修济的车上下来,搓着手,跟他说:“哥,你这车水温上的怎么这么慢,给我冻成傻子了。”
修济翻了个白眼,怼她:“我也冻着呢,这大过年哪有人把司机留下给你提前热车,冻一会儿也冻不坏。”
三个人走进铁皮房子里,屋子里的温度跟外面没区别,三个人带着任务来的,买了一挂一万响的鞭炮,买了点经常放的烟花,最后给修济留下结账了,没开年先赔本,修济都懒得对这两个人过多评价。
年三十那天中午做了顿好的,言昭婕和言淑惠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来了,每年修济和云文钊都是跟她俩回来过年,至于他们老宅那边,一直是让儿子跟着媳妇回娘家过年,这个规矩制定的十分有水准,言昭婕和言淑惠也乐得自在。
天黑的早,言生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又是华灯初上,不同的是今天家里多了很多人,他们围在茶几上吃着年货,云文钊坐在言生的椅子上打游戏,看见言生坐起来,说了一句:“醒了啊,祖宗。”言生一扭头,也没搭理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才六点半。
其实这会儿已经吃完第三顿饭了,言生刚才睡得正香,云文钊进来叫她吃饭也没叫醒,就干脆随她去了。
大家都在客厅里玩手机,看起来都不忙。言生清醒了一会,揉着凌乱的头发走出去,招呼着言父和修济还有云文钊他们三个玩斗地主,带输赢钱那种。硬菜都是中午做完的,所以厨房不太需要言父帮忙,倒是修济,在厨房里给言昭婕他们三个打下手,因为晚上这顿饭是不重新做的,得吃中午剩下的菜,可能会添上一两道新做的,言生很不理解。
陈肆家里有只猫,是串儿,看起来像美短虎斑,叫豆豆。很通俗的名字,言生知道的时候还问陈肆:“你的名字起的倒是好听,你家猫怎么起了这么普通的一个名字?”
陈肆从后面捏了言生的脖子一下,说:“你少管吧。”
陈肆家相比于言生家里就要冷清一点,不论是过年还是平时,陈肆这个小辈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就靠陈母和姐姐在旁边热场子。吃完晚饭,就等着包饺子了,那是今年最后一顿饭,年夜饭。陈肆倚在自己的床头刷视频,给言生发的微信她也没回。估计又睡了,这个傻子,陈肆想着。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从微信上跟陈肆道新年快乐,陈肆也很有礼貌地回复了他们。豆豆从门口悄咪咪的走进来,灵巧的跳到陈肆的床上,摇着尾巴就趴到陈肆的腿上,她腾出左手挠着豆豆的下巴,看着微信上的人道贺,言生还没醒,豆豆把脖子伸长,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懒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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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客房出来的时候,言生把带进去的两百元赔了个底儿掉,因为言父打牌总爱出老千,打碟子的时候各自为营,所以修济他们三个就容易输,剩一张牌一块钱,来来回回的,就是有时候言父故意放水,言生也不可能一下都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