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正是白合。”女鬼说着就开始嘤嘤哭泣,徵瑀问道:“你到哪里去了?为何这么久才来?”
女鬼看了看身上的嫁衣,跪在地上道:“求神仙为我做主,我被爹爹卖进青楼,因我不会歌舞,老鸨先叫我打扫洗地,让一个姐姐教我歌舞,等我学会了再接客,昨日夜里,我收拾完青楼正要入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老鸨来吩咐我差事,等我开门后门前站着的却是个男子。”
说到此处女鬼哽咽道:“那男子说他是读书人,肯将我赎走,我感激他让他进了屋子,怎知他突然犯浑露了本性,将我给强暴了……”
仵作二人听得激愤,徵瑀示意她继续说;“事后他说会带我走,将我娶了,我无奈失了身子只得跟他走,进了他家后并未见他父母,只有三个年龄同我一般大的女孩,他们告诉我我已经死了,我才明白过来,不知为何又走不出他家,幸得今日他不在,神仙将我招来才逃出那虎狼窝,他给我强行穿了这身喜服,说今晚便要与我成亲……”说到这里女鬼长哭起来,徵瑀叹了口气,也感慨这女孩的不幸,问道:“他姓甚名谁,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女鬼点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带我去吧,我帮你报仇。”
女鬼听到后连忙拜谢,于是在仵作师徒二人的注视下,女鬼从地窖走了出去,徵瑀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香烛顿灭。
“师父,师父?”小徒弟见女鬼和徵瑀都走了,就轻声叫喊着仵作,仵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拉着徒弟就往外面跑,“师父,这世上真有鬼啊!”出来后小徒弟喘着粗气看向仵作,仵作却如同没听见似的径直往家里跑,拿了些纸钱香表跑到城外烧了。
徵瑀跟着女鬼出了城一直往西,走了大概一炷香左右,在一座荒山的山脚下看见了一座坟。
“这儿便是他的家了。”女鬼指着坟堆道。
徵瑀走到墓前,碑上刻着七个大字:爱子董遐思之墓。
“董遐思?白合,你且去阴司轮回,我安排人将你安葬,我在这里等着他。”
女鬼再度拜谢后离去,徵瑀则化作青烟消散,在知州府衙前凝聚。
李知州正要去义庄找徵瑀,刚从府衙出来便看到徵瑀在此地等候,上前行礼道:“先生,小老儿刚要去找先生,出门便碰上了。”
徵瑀颔首:“查的怎么样了?”
李知州面色为难:“这……本案无处突破,死者的身份打听到了,春悦楼的老鸨叫她百合,本姓白,可其父亲失踪了,我已派人去寻了。”
“哦?就没人来自首?”
“没有啊,难道先生有线索了?”李知州一头雾水。
徵瑀闻言略微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又有人骗他了。
“披着人皮却鬼话连篇,好一个狂徒,敢诓我。”徵瑀冷笑道:“将那女孩寻个地方葬了,再差人去城北,那女孩的父亲在池塘里,你亲自带人去春悦楼,那里会有线索。”说罢徵瑀就消失了。
李知州立马差人去城北捞尸,自己则坐上轿子往春悦楼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