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见此情景,一会时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没多久向皇后便停止了哭声,啜泣着道:“我去喊太后,陛下莫要又晕过去。”
她这一说想起来之前那头发花白的女人,被她说了一句自己好像便没了意识。
如今信息融合,才知道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
揉着额头,环顾四周,灯光相当昏暗,仅仅只有几盏陶瓷油灯的光亮。
房屋相当空旷,说话大了,甚至有些回音,角落里飘忽的光亮甚至有些像鬼影。
前辈子住久了小屋子的赵顼相当不适应,甚至听闻开门声都像鬼进屋。
油灯之下,见着雍容华贵的白发老妇人甚像幽鬼,着实被吓了一跳。
向太后见这一幕,不再往前,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叹息一声,声音低沉:“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生你养你一辈子了,没有苦劳,也总想着些好吧。”
赵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虽之并不是自己灵魂的生母,可如今这方世界,她是原身体的母亲。
赵顼想了想,总要说些什么,稍稍坐直身子接过话:“母后勿要多虑,只是体弱虚影,成了幻觉,不论如何,您终是儿臣的母亲。”
这番话后,才见向太后脸色缓和了不少,接话道:“太医说了,平日里你太过操劳,起居又不规律,睡眠时间太少,给你开了些方子,太监们查过了,都是补气血的,不过味稍苦,若是你喝了觉着难受,我再命他们放点糖进去。喝完了,还有你最喜的银耳羹。”
门口外的太监闻声便推开门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汤进来,向太后端起,吹了吹气,才送到赵顼嘴边。
尝试着闻了闻,已经没有那股刺鼻便拿住碗,饮了下去,还觉微甜。不免佩服这些太医们的功夫,保存了药效还不苦。
颇觉高兴,当赏!
做皇帝了自然要潇洒一点。
叫住了正要退却的小太监,赵顼很明显感觉到小太监的身体一哆嗦,虽不知其名赶忙出声:“不是要罚你,是告诉你让今日当班的都去领些钱吧,按以往惯例便好。记住,太医们也都有份。莫要贪了,贪了午门领杖。”
那太监放下木盘,连忙跪在地上,压制着欣喜回话道:“谢陛下恩赐,奴才谨记,忘不敢贪。”
等人离去,高氏指了指屋外:“王安石与司马光在外面候着呢,若是你现在不想见他们,我走时把他们叫回去,若是你想见,我去叫他们进来。”
赵顼虽有些紧张,但觉着人家等在门口久了,又不好意思叫走,心里还是想见见历史名人的样子,于是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高氏点点头,起身便打开门,对着屋外说道:“两位大人一起进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两个身着红色朝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赵顼上下打量,实在想不出两人会是历史名人。长相着实普通,要说奇特,虽说王安石不洗澡,却闻不见那股味儿。
司马光则是另一幅样子,白胡须都有了。但看上去像是有精心打理的痕迹。
两人到了床前,一同弯腰行礼,“微臣王安石,司马光参见陛下。”
赵顼还有些不大习惯,不过看了诸多历史剧他也有样学样的说道:“免礼,两位爱卿深夜前来,我着实感动,若是没有他事,还早些回家。”
“臣有本奏。”司马光声音洪亮,相当正气,颇有一种官老爷的说话态度。
“起奏何事?”
“还请陛下暂停变法。”
司马光的话刚说完,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