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听闻话里的内容,这才想起此时应是王安石变法刚开始执行的时候。正巧这时陕北多地又碰了旱灾,司马光这些保守派借题发挥,作势想把王安石赶下去。
虽然变法弊病实在多,但如今还又有何法救国?没钱补亏空何谈强兵富国?不裁人又何以省钱?
仔细想了想,今日两人面前说话就已经做不了老好人,必须要站边的,于是接过话:“商鞅变法使得秦国强盛,为何不可效仿?”
司马光道:“官家临御未久,当施德政,才能以此徐徐图之。”
这番话赵顼又怎能不知,文彦博,富弼,欧阳修之流皆如此,不由冷笑,在前世读历史系时,他便不喜欢这群老东西,张口闭口儒家哲理,当年还不是与王安石一样的改革派。
赵顼将声音高了几许,厉声道:“朕如何说,便如何做,由不得你来教,其中利弊朕当然知,青苗法当停,免疫钱当砍,但其余不变,若是再有他议,陕北几处地方还缺人,谁想去便去吧。”
司马光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而另一边的王安石接过话:“臣,遵旨。”
等都退去,赵顼又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或许是不习惯床,想起自己如今背负一国重担,压力渐大。
何况他知道今年亏空已达一千七百万两。再不变,剩下的只有随着历史让北宋覆灭。
实在睡不着走至屋外,见天上月亮甚是圆,心里不知怎的竟想求天上保佑子民平安。
许是真入了角色,深更半夜就着油灯又看起书桌上的奏折。
这一看就是通宵,毕竟他还不习惯纯文言文的阅读,脑子里总想着要翻译,如此就拖慢了进度。
照着之前的批注,依葫芦画瓢的写已阅。
困意上涌,刚躺上床准备睡觉,却被太监童贯知会要早朝了,极不情愿换上朝服,颇觉臃肿,走起路来两只手被袖子压的死死。
送到正殿侧门,赵顼竟有些紧张起来,亦或是病未痊愈,走起路来有些凝重,眼尖的太监赶忙搀扶。
至正殿前才让赵顼独自上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殿坐在龙椅上,还真是有一种俯瞰天下的感觉。
“平身。”
大殿内安静下来后,赵顼决定给众人讲讲他的规矩。
“以后无须再每日早朝,改为一周两次,时间定为五天循环,比如今日早朝后再等五天后禀奏便是。”
话说完,有人便站出来反对了,“臣觉此事不妥,自古以来每日早朝乃祖宗立下的规矩,万不可变。”
赵顼循声望去,果然是司马光。
这个老顽固!
令他感到头疼,自己又不能随意降罪,但被顶着话谁都不舒服。
想了想自己要先试试这帮人的风向,轻咳一声,“朕考虑各位爱卿都已高龄,再每日早起恐不利于健康。”
司马光接话道:“臣等谢官家关心,为陛下鞠躬尽瘁是臣之荣幸,但自汉朝以来从未有一朝有取消早朝之先例,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