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愣神，脚下的足球被同学顺走，他回头，和同伴说话。

同伴点头，林小安离开队伍，哼哧哼哧跑向林光耀，他累得满头大汗，但是神采奕奕。

“小叔，小花哩。”

“她去茅房了，咱等等她。”

林小安点头，撩起衣服擦汗，干脆两条腿叉开，悬坐在双杆上吹夏风。

不多时，林小花急匆匆赶来。

三人作别李为民，离开志英小学。

“咋样小安，志英小学不错吧。”

林光耀左右手各牵着小安小花，走在去往集市的路上，他随口问道。

“老棒了，小叔，你真该试试足球，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

林小安说到足球，整个人跳起来，压抑不住兴奋。

“哈哈哈，玩得劲了就中！”

林光耀笑道。

他拉扯两人的手，拐进志英镇的主干道。

八十年代初期的集市没有诸多限制，人们想在哪里摆摊都许可，而且当时人们摆摊就带一块塑料布，或者蛇皮袋子，铺在路上，就完事。

因为志英镇的主干道是镇上唯一一条石板路，所以村里人都有默契地在主干道摆摊，逐渐形成固定的集市位置。

所以每到三九大集，主干道常常人满为患。

林光耀拐进主干道之后，他放缓步伐，四周打量，他得找寻到大哥的位置，给大哥报个平安。

集市里行人如织，有手提蛇皮袋的老农，因为到达稍晚，步履匆匆，生怕寻不见地摊位置。也有单纯赶热闹的年轻人，双手空空，左顾右望。

林光耀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人群越发拥挤，他需要目光穿过人群，找寻大哥。

林小花与林小安则牵着小叔的手，好奇地打量各类摊位。

“小叔，蘑菇诶。”

“小叔，那个浑身都是刺的是什么动物。”

“小叔小叔，好大好圆的西瓜。”

“小叔，有人顶着一口碗倒立耶，好厉害！”

林光耀突然间松口气，他面露笑容。

“终究寻到了。”

在他面前，一口蛇皮袋子上摆放三匹参，有大有小，中间一株最为饱满，须根舒展，芦头完整。

林光辉盘坐在石板路旁的台阶，他的身边，一只傻狍子郁郁寡欢，低着脑袋，被栓在石碾上。

“大哥！”

林光耀对大哥打招呼。

大哥一个激灵抬头，看见三人。

“诶光耀，你来多迟。小花小安，你俩咋跟来的。”

“爷爷说让我们和小叔一起长见识。”

小安认真说道。

“老爹说的？他真是变化了。肯将你俩放出门。”

“我还和小叔去了志英小学。”

“咋样？”

“足球好玩。”

林光辉顿了顿，撇撇嘴，没说话。

“大哥，卖了多少东西了。”

林光耀询问道。

“倒腾掉两条土球子，还有两株两品叶也兑走了。总共收得五十块，比供给国营收购处赚钱多了。”

林光辉顿时来兴致，抑制不住兴奋。

“俺早说吧，来集市交易比国营收购好，保管有人出高价收山珍野味。转手再卖，运输到别地再卖，挣头儿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