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年纵横天下,指点江山,可知有子媚俗至此”少年竟指着小公爷,开口骂起到,“狗屁不通,贻笑大家,搞什么清谈。臭屁混杂,味道如此之重,那里就清淡了?”
“我呸,扯他妈淡!”小公爷正四下里找谁在说话。有些距离,加之少年有些口音,听的不是十分真亮,单单听到狗屁不通,扯淡,四下巡视看是哪一位。皮囊好看就剥下来做鼓,不好看就切碎了喂狗。
白衣少年,便一脚踏着前面坐着的脑袋,腾空而起,继而踩着人头前突而出,左手摸向腰间,从宽带中抽出明晃晃匕首一双,左手交到右手,两手各执一柄,寒光点点,直奔小公爷杀去。场内十数人也同时发难,各自拔出刀刃,四散分开,形成两道人墙,护住中间的白衣少年向前突进,把已然察觉到大事不妙的府兵隔离开来。
电光火石间,众人尚未明白形势,便觉四周阵阵阵杀气袭来,腥气冲鼻,近处的几个护卫腰刀尚未出鞘,已然被刺到,惨叫倒地。
小公爷护驾之声尚未发出,座前,一道黑影射出,半空中拦在白衣少年面前,乒乒乓乓数声清脆的兵刃交接之声。两人落地,黑衫便是一年轻道士,手上握着一根乌黑曲折的短棍,横在胸前,黑衫并不作停顿,鹘起鹘落,又连着攻出数棍,白衣少年显然没有预料到,忽有高手加入,慌忙用右手单手格挡。向后跃起,待有空档,估计十余步距离,可以用飞刀,便左手变换匕首方向,两指捏住刀尖,回旋抛向小公爷。
小公爷身边两个仕女早已吓得匍匐在地,最近几处护卫也正和几个刺客搏杀,惨叫声不绝于耳。飞刀回旋绕过黑衫道人直逼小公爷面门。小公爷眼见飞刀过来,竟是避无可避,心想,死了,身子凉了大半。黑衫扭头,按机关变短棍为长棍,待要用棍去磕掉飞刀,棍未到,身上便重重的挨了少年一个下劈,砸下去,撞晕了五六人,咕噜到一边,口吐鲜血,再难爬起。
飞刀尚有3寸便要中小公爷胸口,白衣少年脸上马上就要绽放胜利的喜悦了。突然便有一大蒲团飞过,飞刀扎到蒲团,蒲团紧实,飞刀却能贯穿没柄,速度力道却大减,小公爷害怕,下意识忙挥手阻挡,却轻松把蒲团打落了。小公爷惊悚看下来时,竟是石头蹲在一旁石窟阶梯处冲他傻笑。
从白衣少年方向看来,看不到石头蹲伏,白衣少年见一击未中,前方更无阻碍,不容多想,助跑再次跃起,右手匕首转到左手,单臂伸直,整个身体飞在空中,直直刺过来。小公爷翻转身体想要从榻上翻下去躲起来,但眼见着也是来不及了。少年身体飞至半空,无所凭靠接力,至高处速度竟变慢下来,石头忽从下方蹦起,飞起直直一拳正中少年小腹,少年大叫一声,翻飞了下去。
小公爷正眼不敢向下看,扭头却看见石头一拳把少年打飞了。心中大吃一惊。
少年飞滚出去,口吐鲜血,蹲伏在那里,狂喊道,“都,都上”
最近几个刺客撇开侍卫,转而都向小公爷奔来;石头未曾多想,本能蹦上胡床,胡床绵软,石头一个站立不稳跪了下去,恰好躲过了刺客一个横披,石头眼见刺客小肚子门户大开,便一拳打过去,可怜这个刺客,哼都没哼一声,被一拳打飞出去,肝肠寸断,死了。
另两个刺客见石头碍事,便挥刀砍向石头。石头轱辘从胡床一侧滚到另一侧,蹲着弹起,一头顶在一名刺客下颏,刺客顿时晕死过去。另一刺客不知石头是何方神圣,招招致命,慌了神,害怕转身待要逃跑,石头看有机会,学着老大样子,一巴掌正扇到后脑上,只听得噗的一声,竟把头骨打碎了,血溅五尺。刺客一头栽到石缝处,粘稠的鲜血飘着白色油花,汩汩流出。
石头不想伤人性命,也从未伤过人,怎知自己一巴掌扇过去竟有如此力道,从未见过这等地狱景象,看着手上的鲜血,嘴角鲜血的咸腥味涌入,让石头眩晕起来。呆呆的跪坐在胡床上。小公爷在胡床后大喊道,“杀的好!”
老大解决了两名刺客也奔到小公爷身边,眼看到石头解决了刺客。心中暗暗称奇。那个少年能够击败黑陂,怎么又不是石头对手,石头竟是个隐藏高手?但是,石头周旋那几下未免过于凶险,要么就是绝世高手,否则丧命也是在顷刻毫厘之间。在看看现在呆坐床上的模样,显然是误打误撞伤了人命,后怕至极。
石头一天的好心情丧失殆尽,呆望着一地的鲜血,四周的喊杀声,痛苦,叫喊声。一阵腥臭味随风飘至,顿感气绝,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老大此刻已经站在高台之上,单手攥着双钩,身上染满鲜血。小公爷已经躲到床下了。
老大举手示意,准备。
墙头、楼顶弓弩手已经拉弦蓄力,只等着老大发号施令。
白衣少年马上意识到行动失败。旋即大喊道,“挡,挡箭。走水路。”
老大不容刺客反应,手既挥下,瞬间弓弦之声大起,场中之人皆中箭。
一盏茶时间,箭尽。
从高处看下,论场之内如秋割之后的芦苇塘,密密匝匝箭杆竖立。没有立刻死的,还在血珀之中无声、痛苦的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