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吓了一跳,都没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
微弱的光里,男人环着胳膊靠在墙上,眉眼漆黑,哪怕只是这样平视,也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陈清吓了一跳,连忙问好:
“殿下,您还没睡啊。”
徐清来没回答,视线跟刀子似的往下看,落到他怀里的被子上。
“我是担心胡大人夜里冷,所以又去找了一床被子,想着趁她没睡送过来……”
话没说完,被冷冷打断。
“她睡了。”
简短的三个字,却像是警告。
“那您怎么……”
陈清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他怎么知道?又比如他在这里干什么?
但话都没来记得开口,就被徐清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全部击溃。
“我与她,有婚约。”
徐清来站直了身子,有些烦躁地扶了扶额,漆黑的眸子却像是在看猎物一样,一字一句的警告。
“陈县令,我劝你安分守己,不要有不该出现的念头。”
“昌州已归顺我塰京,若说的体面,您还是这弃城中的县令,若不体面……”
男人笑起来,月光下的眼睛淡漠,像是在看一具死物。
“你与俘虏,也并无区别。”
他似乎有着天生的裁决者气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安排了所有百姓的身份,几乎是瞬间,陈清脸色煞白,猛地跪下。
“是草民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周围惊鸟起飞,木门却“吱——”一声响了。
胡莺知看见眼前这一幕,睡意全无,瞪着双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清也不知要如何解释,见徐清来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小声道:
“我是想给大人您送床被子,然后……”
他胆怯地看了看一旁的人,胡莺知心中了然,走过去先扶起了他,身子不着痕迹地挡在徐清来身前。
“谢谢陈大人,你直接给我就好了,早点回去睡吧。”
陈清点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回去了。
他一走,胡莺知就沉下了脸。
“二殿下,如果你对我有意见,麻烦不要迁怒其他人好吗?”
徐清来皱起眉,仔细地凝着她,冷不丁发问: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迁怒他?”
胡莺知一愣,倒莫名泛起一阵心虚。
为什么?刚才那种场景,无论谁看了都会这么想吧?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徐清来接着说:
“你应该没听到我们聊了什么,就仅凭他跪在地上,就觉得是我在迁怒他吗?”
“胡大人,你好偏袒他啊。”
“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