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一阵死寂,可偏偏徐清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撑着下巴淡然地挑了挑眉。
“不是有话要说吗?”
胡莺知由衷佩服,他转换话题的本事可谓是无人能敌。
一路上,陈清跟几人讲述了这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
沈氏一家为了让百姓妥协,大范围地破坏良田,导致很多庄家没有收成,百姓吃不上饭。
这里本来就是老人和孩子居多,有些稍微年轻一点的去找他们理论,也都被打断腿丢出来,无法无天。
并且为了笼络周围的几个国家的商贩,沈明明在这里不断地建造青楼,甚至把昌州无依无靠的女子都骗过去,强制签了卖身契。
几人脸色越听越难看,纷纷皱起了眉。
“还有一事,但我不确定……”
陈清脸色难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沈氏一家开创码头,不只是为了运送货物,他们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批药物,喝了之后能让人精神亢奋产生幻觉,长久喝下去还会上瘾。”
胡莺知瞬间握紧了拳,这不就是毒品吗?!
徐清来思索片刻,皱起眉:“你可有证据?”
“这个没有……”陈清垂下了头:“只是村里有孩子帮他们送过货,路上偷看到他们吸食才知道的。”
又是一阵沉默,周渊开口:“此事涉及太多,需要先回去启奏陛下。”
“没用。”
徐清来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证据,何况宫中有沈家的眼线。”
周渊愣住,倒吸一口气:“殿下怎知……”
“此行我特意让人压下了消息,但沈家不仅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还当面挑衅,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背后有权势,并且还不小。”
徐清来说着,眸子沉了沉,似乎已有了计划。
“陈县令,劳烦带我们见见那个孩子。”
陈清连忙答应下来,带几人来到山后的村庄上,可一打听才知道,那孩子又跟着沈氏的队伍送货去了,估计要三日后才回来。
听说几人是在镇上的客栈住的,陈清连忙带着几人回了自家的邸宅,安排下了住宿。
虽说是邸宅,但房间几乎都空着,家具除了桌子和床,也没别的什么了,一个县令能过成这样,的确有些清贫了。
轮到胡莺知,陈清连忙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胡大人,昌州晚上风大,您睡这间,窗纸更厚晚上不会冷到。”
胡莺知笑了笑:“谢谢你,有心了。”
“不会,大人不嫌弃就好……”陈清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去给她整理床铺。
周渊在一旁笑着,忽然侧眸看了徐清来一眼。
“殿下可吃醋?”
徐清来身子一震,压着眸子冷笑:“周大人是跟胡大人相处久了,也学会胡言乱语了?”
“本王活这么大,不懂吃醋为何物。”
周渊长长的噢了一声,笑而不语。
陈清为了迎接几人,特意自己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声称用的都是自己种的庄稼,让大家好好尝尝,盛情难却,大家也不好推脱。
胡莺知吃的很撑,这里的菜都是纯天然的,比现代那种标榜着有机其实都是地沟油涮过的外卖好吃几百倍。
见她爱吃,陈清便主动帮她夹菜,全程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周渊感觉到身边的寒气,默默往徐清来碗里加了点醋,对方似乎也没吃出来,到饭局结束都阴沉着脸。
下午陈清又带着几人参观了周围的农田,等回来时天都暗了下来,吃过饭几人都早早回了房间。
月亮挂起,整个庭院内寂静一片,低沉的脚步声却朝着侧屋走,只是临到门口敲门时,一把折扇忽然挡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