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夏。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的微妙情绪,笑容在零点五秒的僵硬后,又重新绽放。
“噢,我的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啊!”安德烈用一口流利的沙俄语问好,引得江夏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你不是会说中文吗?”江夏故作严肃。
“当然,当然,只是一时激动,忘了你也是华夏人。”安德烈赶紧熟练的切换语言,满脸讨好,那模样简直像个狗腿子。
至于为什么,如果别人问起来,安德烈会告诉那个人:“你个婊子养的杂种,你懂个屁!”
想当年,安德烈和江夏也是在同一个连队并肩作战过,亲眼见识过江夏一呼一吸间摧毁个整整几条街道和大楼。正常人类面对这样的存在,能不害怕?
瞿白那个老混蛋说是来执行任务的,可谁曾想这任务竟是放出这个煞星。巴别塔的那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把这样的家伙放出来,谁能管得住他?
不过话说回来,巴别塔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们就想利用这怪物来以毒攻毒……
安德烈心里虽然腹诽不已,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来,我带你出去走走,尽尽地主之谊。”他热情地说道。
“你不陪你的喀秋莎了?”江夏似笑非笑。
“嗨,跟咱们的情谊比起来,一切都是浮云。”安德烈豪爽地一挥手。
“行,你等我一下。”江夏说着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
趁这个机会,安德烈把温旋久拉到一旁,大吐苦水:“我的小祖宗诶,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只是陪他去买点东西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温旋久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安德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最后他闷闷地嘟囔了一句:“反正你以后跟他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挺正常的,但他毕竟是个异度患者!”
说完这些,安德烈便转身和江夏一起出门了。酒店里只剩下还在房间睡得正酣的瞿白和专心追剧的温旋久。
过了才一个小时不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温旋久误以为安德烈和江夏返回,便匆匆去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他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让温旋久不禁放柔了声音。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温旋久问道。
“请问瞿白队长是不是住在这里?”男孩没有理会温旋久的温柔询问,直接发问。
“你找瞿队?”温旋久闻言惊讶,“你也是巴别塔成员?”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进了房间。温旋久这时才注意到,男孩的手臂上布满了疤痕,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这个小孩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男孩进入房间后,先是迅速扫视了一圈客厅,随后才将视线重新聚焦在温旋久身上。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缓缓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施童,隶属于巴别塔情报科,第十六室。”稍作停顿,他补充道:“另外,我也是一名异度患者。”
……
另一边。在沙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安德烈与江夏漫步于一名叫“雪绒国度”的服装店内,这个品牌在沙俄有很高的知名度,属于是低奢品牌。以其独特的设计风格和较为实惠的价格赢得了不少中产阶级的喜爱。
此时,安德烈正用流利的沙俄语与前台那位美丽的小姐愉快地交谈,而江夏则在一旁静静聆听。
“先生,您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每件衣服穿在您身上都显得格外合身。”前台小姐的话语中充满了由衷的赞美,眼中闪烁着对江夏的欣赏。
她见到过很多身材挺拔的沙俄男人,有的是模特,有的是退伍军人,但是都没有眼前这个华夏男人这般让人目不转睛,他的身上隐约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神秘的气质。
“过奖了。”江夏以沙俄语礼貌地回应了前台的赞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几套衣服试下来,每一件都如同量身定制般合身,唯一的小遗憾是他颈间的那道伤痕,即便选择高领衣物也难以完全遮掩。
不过好在店里还有其他的装饰品可供选择,在另外一个女店员的强烈推荐下,他买了一条羊毛围巾。围巾的温暖不仅遮住了那抹不和谐的痕迹,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优雅与风度。
两人简单的买了一款手机,顺便办了张全球卡,夜幕已深,街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江夏的每一次迈步都引得路人侧目,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她们或羞涩、或大胆地投来倾慕的目光,有的甚至鼓起勇气上前,希望能与他交个朋友。
这让江夏有点无奈,“要是没感染HMIS之前有这个待遇就好了。”他在心里自嘲道。
终于,在酒店门口与两名女士合完了今晚的第十七张照片后,江夏回到了套房。
“见鬼,我就知道她是你女儿,想不到你连孙子都有了。”
“三世同堂,其乐融融。”
瞿白和温旋久正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小孩。
温旋久满头黑线,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家伙的嘴缝起来。
“回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施童,特殊型患者。之前可是巴别塔情报科第十六室的一员。”瞿白深知江夏的性格,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站起身将施童介绍给他。
江夏闻言,顿时兴趣盎然,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施童的脸蛋,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童工?异度患者吗?看着不太像啊。”
施童眼角微微一抽,但语气依旧平静:“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并不算小。还有,请把你的手拿开。”说完,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江夏,显然并不欣赏他的玩笑。
“哈哈,我老不了,你长不大,我们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江夏兴致更高了,“巴别塔为什么会派你过来?你的病症是什么?是不是也不用进食?”
施童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开口:“第一,我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第二,能不能请你先把手从我脸上移开。第三,我不喜欢将同样的话再重复几次。”
“好吧好吧。”江夏点点头,顺从地坐到了沙发上,“说说吧,小朋友。”
“与你无关。”施童淡淡道。
“什么?”江夏有些诧异。
“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与你无关。”施童再次强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认识江夏,情报科里有这家伙的资料,二十年前就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异度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