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木毕业于耶鲁大学,选择的是攻读神经医学方向。
此时林青木正将两只手交叉搭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跟鞋的鞋跟在地面上敲打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宽阔而安静的办公室里骤然响起,由近及远,最终停在了B区域。
随着声音的落定,一阵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男人嗅到这熟悉的香气,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这种香水很好辨认——纳西素·罗德里格斯,一个以简约风格著称的香水品牌,其典型的“女人味”香水在中等奢侈品市场中颇受欢迎。然而,他也察觉到,这股香气并非来自普通款式,而是限定版。
在这整个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会选用这种独特的香水,那就是他的同事,萨拉·赫特。本科就读于耶鲁大学神经生物学专业的她,与林青木曾是校友。本科毕业后,她更是凭借优异的成绩被保送至哈佛大学,继续深造神经病学。
和林青木一样,赫特也是阿尔伦精神治疗医院中极为稀少的青年俊杰,不到三十岁便已经晋升为主任医师。甚至在某些方面,她的名声比林青木还要响亮。
“赫特,有什么事吗?”
林青木轻轻靠在椅背上,转过椅子,微微扬起脑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三米外的年轻女人,语气淡淡地问道。他记得今天应该是赫特的休息日,因此对于她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此时站在林青木面前的赫特,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长裙,裙子上一圈圈的裙褶如同鱼尾般翘起,上面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星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当然不是因为公事,来医院看你就不行吗?”赫特大胆地调侃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林医生,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共进晚餐呢?”
林青木没有立即回应,他沉默片刻,心中思绪万千。他自然明白赫特此次来访的真正意图,毕竟在半个小时之前,她已经连续给他打了三个电话。
不得不说,赫特确实生的极美,用“花瓶”这个词来形容她显然是一点不妥当。这个女人不仅外貌出众,更有着惊人的才华。
对于赫特约他出去共进晚餐的邀请,林青木委婉地表示了拒绝。然而,赫特却丝毫不气馁,反而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在林青木明确表明态度,强烈拒绝后,他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执着,竟然追到医院来了。
“真难缠啊。”林青木心中暗道,不禁又有些无奈。他心想:难道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林青木,你就不能真正面对我的心意吗?”赫特长着一张标致的欧美面孔,却说着一口流利的华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不甘。
林青木却见怪不怪,这个女学霸在初次与他见面时,就因为自己以英文不是很好为借口而不想搭理她,竟然偷偷学了几个月的华文,还请了几位华文外教来辅导自己。
之所以找外教,是因为一开始她想找林青木帮忙,却被拒绝了。如今,她的华文水平已经比一些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还要地道。
“我们只是朋友。”林青木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很好的朋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似乎试图让赫特明白他的心意。
“你是了解我的,我所追求的,是攻克Heterogeneous Mental Iion Syndrome这一世纪性的难题。”
林青木的语气坚定而诚挚。
“我就知道你会用HMIS来敷衍我。”赫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犹豫片刻后,她轻声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巴别塔从华夏带来的那个异度患者,你千万要小心。”
“嗯。”林青木点点头,轻笑一声,“放心吧,有巴别塔的人保护,不会这么轻易出问题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随即,林青木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惫,“我下午还有一个病人要复诊,恐怕要一直忙到晚上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抽不出时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
“拒绝就拒绝吧,连一餐饭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是吗?”赫特的脸色微微一沉,显得有些失望。
见状,林青木连忙改口:“晚餐的事,等我有时间了再说。”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到时候我请你。”他再次强调道。
不等赫特开口,林青木已经站起身,“我先上个厕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狗男人!”看着林青木离去的背影,赫特恨得牙痒痒,脱口而出的竟然还是流利的华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也有无奈。
在目送赫特离开后,林青木从口袋中拿出折叠式镜子,一丝不苟地穿好了白大褂,顺带整理了一下头发。他的动作显得从容而优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林青木是一个处女座,一个很讲究的完美主义者。
“时间还早。”他迅速瞥了一眼腕表,心中盘算着还能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
从容的为自己泡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回想起昨晚那台紧张的手术,从手术结束到现在,他的睡眠时间竟然不足六个小时。
此刻,他深感身心俱疲,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无疑是个极其糟糕的状态。
“这里是BBC新闻……”办公室里,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晚间新闻,头条新闻是关于“疯狂的舞者”的报道。实际上,这个“在克鲁斯塔起舞的人”已经在这一周刷爆了各种社交媒体。
然而,林青木却对此不解,他微微皱眉,对媒体这种大肆渲染自杀事件的做法感到无语:“这年头,自杀都要搞得这么艺术吗?”
他心中暗自嘀咕,觉得英格兰政府与其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不如多关心关心国家的经济水平和百姓的幸福指数。
“可别没过几年,新政府又破产了。”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个自杀者的尸体。
负责处理现场的是圣巴洛医院的法医部门,他有几位同学就在那里工作。
回想起前天聚餐时,一个同学眉飞色舞地给他透露了一个秘闻:“林,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你知道那个克鲁斯塔跳楼的人吗?”
“那个家伙的尸体被我们拉回来的时候,腐烂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到医院的时候,竟然只剩下骨架了。现在更是连骨架都不剩,真是奇怪至极。”
同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诡异,让林青木不禁皱起了眉头。
“嘿嘿,院里那些老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外面交差呢。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同学继续八卦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听说巴别塔的人也指定要看这具尸体……”林青木的同学压低了声音,透露出更多的内幕。
林青木回想着老同学的叙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扰的思绪从脑海中赶走。沉重的大脑迫使他只想快点完成巡房任务,然后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