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市南江区的南部,南之又南,曾经是第一批城郊工业区。最风光的时候,这里三步一车间,五步一工厂。
如今,这里的旧式厂房已经肉眼可见的衰败了。
还在经营的工厂少之又少。由于地价贵位置偏的原因,很多老厂房就搁置在这里。
运气好点的,租出去当个仓库或者物流中转站。运气不好的,就慢慢只剩残垣断壁。只有一些流浪汉和乞丐会光顾。
这堆时代抛弃的建筑里,其中一间,现在被栾业当做大本营。
荒废的车间里除了满目疮痍的建筑本体,还有布满废弃的车床零件与食物垃圾,说明这里曾经来过不少拾荒者和流浪汉。
在一个角落,地面被清理出一大块,并摆上了一个违和的真皮沙发。
栾业就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被工厂里常见的行车吊在半空中的无忆。
她的白色棉袄被扯掉丢在一旁,两只手被麻绳捆住,又被行车的铁钩吊了起来。手腕部分的已经被勒破了皮。
“你呀你,”栾业盯着无忆,缓缓说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无忆咬着牙,手部和胳膊的疼痛已经在加剧:“我就是我,我是房无忆。”
栾业:“你把他们弄哪去了?那对小情侣?你总不能是她俩现场生的吧。”
无忆:“我不知道。”
栾业听完也没再说话。但是他的一直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木制的水滴形吊坠。
只有这个吊坠贴在他身体上的时候,他才能“看到”那蓝色的仿佛是活着的粒子的流动。他凝聚出粒子镰刀的源头也正是这个吊坠。
可是如今他紧紧握着这个吊坠,却看不到眼前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点粒子的踪影。
他打开手心,看着手中的吊坠,在他眼里整个吊坠在散发着幽幽蓝光。
栾业不解的喃喃自语道:“还有很多啊。为什么呢?”
说罢,他又把吊坠挂在脖子上,收进他的校服里。
“算了,等演员们入场吧。”栾业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向无忆走去。
“嘭!”的一声。
栾业扭头看去,被自己关上的工厂铁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啊,来了来了。”栾业边说边用垂在无忆身边的行车遥控器把无忆往下放。
门外,房不弃正摆好了架势,打算踢出第二发的回旋踢。
她的靴子底竟然是金属做的。
随着她调节了一下气息。下一个睁眼的瞬间,又是强有力的一脚踢在了铁门中心。
这种结构的自制铁门,四边是类似槽钢的用料,中间是钢板。这钢板背后应该是两条做来支撑的金属对角线。所以房不弃想尝试从中间击破。
她的想法也微微奏效了。两脚过后,钢板和四个边赶紧的角落边缘有所松动。
就在房不弃摆好姿势,正在闭眼凝神调整吐息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了声音。
“腿法不错,不过好像没什么效率。”
房不弃收起架势:“又是你,什么人啊你是?你行你来?”
来者正是三哥,此时他也换上了浦尾旅店事件时候的黑色紧身衣,头发紧紧扎在脑后。
电光火石间,大门被切了一个接近对角线的X,门后用来支撑的金属条也断裂掉在地上。
房不弃赞许的点了点头:“有两下子,下次指导指导?我也想学。”
三哥再次双手持刀抬手蓄力:“家学,不外传。”
铁皮门被切出一个矩形的框,由于对角线先被切开,矩形裂成四个三角铁皮块掉落一地。
两人进门后,三哥顺时间就摆出进攻的持刀姿势。但房不弃赶忙伸出胳膊拦下了他。
两人对面,无忆双手被紧紧捆住,绳子勒着的地方已经破皮流血。而栾业则站在无忆侧后方,左手搭在无忆的右肩膀上。
持刀的三哥直直的观察着前方:“那边有什么东西,是吗?”
房不弃:“你看不到吗?”
三哥微微摇头。
房不弃:“搭在无忆肩膀上的手,手腕外侧延展出长约半米的弯刀,勾在无忆脖子前面。”
三哥啧了一下。不知道是在不屑于栾业的无耻,还是对自己看不到XF粒子感到无语。
栾业:“看得很清楚嘛,大姐姐。是不是当时喝咖啡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房不弃双手叉腰:“看倒是没看出来,感觉还是感觉到了。小伙子,这玩意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驾驭的。”
栾业突然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这么说,你很懂?那行,你让这丫头把那个雕像放出来,放出来我就放了她。”
房不弃思索了一下,雕像应该说的是右一鸣的头和王佳蕊组成那个诡异存在。
房不弃:“那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这一切不是你搞出来的吗?”
栾业:“不知道?不知道你装什么装?”
随着他的语气加剧,他搭在无忆肩膀上的手也往后收了点。无忆感觉到脖颈处一丝疼痛。
房不弃估了一下自己到无忆的距离,大概只有七米左右。他看着无忆痛苦的表情和受伤的手腕,还有不远处自己买给无忆的白色棉袄。怒火已经猛猛在心中燃烧。此刻的房不弃只想一脚踹在栾业脸上。
房不弃:“你你你,你先别激动。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你只劫持不动手肯定有要求对吧。”
栾业:“要求,我想想啊,我的要求,就是把那个雕像给我找回来!”
那张扭曲的笑脸再度出现。
房不弃:“不是?我真不知道诶。”
栾业:“那就把当时碰了雕像还没事的小子叫过来。”
房不弃:“啊?成山吗?他都被你砍成重伤了,腿都断了,怎么过来?你要他来你还偷袭他干嘛?”
栾业没有接房不弃的茬,只是再次动了一下手腕:“让他来。”
房不弃赶忙呵止:“别动!好,让他来,他在来的路上。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