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笨的狗哇!你的头再巨大,能抵住弓箭吗?你的牙再尖锐,能咬断钢刀吗?你的腿再快,能快过宝剑吗?”二不数落道。
“话可不能那么说,我看它是忠心护主,不避刀剑!”忍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藏獒对付赤手空拳的贼人,它有确切的把握能打赢。当贼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剑奔向它时,它完全可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它选择了留下和牺牲,这就足以说明它是一只重情重义的优秀牧羊犬。”坚睿说道。
“我看藏獒还是有点缺心眼,羽箭射穿它耳朵和头皮时,它就应该跑回古城,通知主人,搬请救兵。”二不分析道。
“我要是人类绝不养你这种牧羊狗,小主人遇难,你不思图救,只想着保住你的这条狗命,要你何用?”一不气愤地说。
“藏獒是条忠勇护主的好狗,这点确信无疑。”舞蝶继续说道,“你们几个都别吵了,看看刀疤脸将要干什么?”
刀疤脸已把左手包扎完毕,气呼呼地叫道:“你们两个把头羊和几只大公羊都给我拴在那棵小胡杨树上。你们两个砍点灌木丛的枯枝,把火升起来。你们两个剥狗皮剔狗肉,你们两个剥羊皮剔羊肉。谁也别闲着,都给老子干活去!”
不到一刻钟,头羊和几只大公羊就被拴在舞齐的身上,腾腾烈焰冲天而起,火势迅猛,噼啪作响。羊肉和狗肉被烈火烤得“滋滋”冒油,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鲜嫩多汁,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这火烧得太旺了,我好怕呀!”舞齐颤抖着说。
“没事的!风是往西北刮的,烧不着你。”舞云安慰道。
“好香的烤肉味,我也馋了。”忍吧嗒一下嘴巴说。
“别做梦了,你只是一棵固定不动的植物,你只能吃黄沙土喝盐碱水。”坚睿说道。
刀疤脸哈哈大笑道:“这狗腿子还真他妈的好吃!让它凶,吃它肉。娘希匹,狗杂种。”
“老大!狗肉就酒,越喝越有,我来敬你一杯,干!”大光头端着一碗白酒,一仰脖,一饮而尽。
“老大!我们的一个好兄弟可是被这狗子给咬死了。”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伤心地说。
“嗯!他妈的,一会儿就把这狗杂种的小主人宰了,为那个兄弟报仇。”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说。
“老大!宰了就没意思了,那小子细皮嫩肉,一看就好吃。不如……”小耳朵的老男人冒着坏水说。
日沉大漠,天色转暗,火光映照,香味扑鼻。小男孩已经苏醒过来,闻着香喷喷的狗肉味,他不禁潸然泪下;听到几个强盗的对话,他更是恨从心头起。
“哈哈!真有你的,老秀才,这回我们就按你的说法,做一次烤人肉,当一回野人。”刀疤脸两眼冒着凶光,接着说,“你们两个把那个小崽子剥光了,用河水洗干净,把盐水给他灌到肚子里,身上也要用盐水擦洗一遍,就放在这火边烤,那块肉烤熟了,就削那块肉吃。”
“姑妈,这几只羊真该死,它们在啃我的皮。”舞齐面带痛苦地说。
“人呢,快快把这几只羊也用火烤了吃吧。”舞云祈求道。
“这群羊都该死,强盗们,把它们都带走吧,连同那个放羊的小孩子。”
“都怨放羊的小男孩把这帮羊赶到这里来,否则哪有这种事发生。”舞齐气呼呼地说。
“这事不能怨那个小孩,他也不希望他放的羊啃吃我们孩子的树皮。羊是草食动物,草不够吃,树皮就成了填饱它们肚皮的主食。”舞蝶说道。
“你莫要替那个小孩子说好话,这些羊正在啃我唯一留下来的孩子的树皮,我的心在滴血。”舞云驳斥道。
“那个小孩子就快被放在火上烤了,他还哪有能力管他的羊。”舞蝶斥责道。
小男孩被两个恶人灌了一肚子咸盐水,身上也刷了两遍盐巴水,小男孩“嗷呜!”一声喊叫,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这帮歹人竟敢烤活人吃肉,真是造孽呀!”一不咒骂。
“活吃人肉,必遭天谴。”二不大声叫骂。
“这些歹人,作恶多端,天地不容。”忍愤怒地说。
“天打雷劈的十大恶人,你们都不得好死!”坚睿怒声骂道。
“啪!啪!啪!”一阵密集的羽箭冲着喝酒吃肉的强盗急射而至,刀疤脸左耳中箭,大光头右耳中箭,小耳朵左脸颊中箭,余者哭爹喊娘连滚带爬躲在松树后面。
三只哈萨克猎狗疾扑松树后的强盗,三个骑马的村民奔向被火烤着的小男孩。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村民号哭着抱起晕倒的小男孩,怒声骂道:“土匪!强盗!一个不留,把他们统统杀死。”
“这个中年村民好面熟哇?”坚睿说道。
“七年前的秋天,就是他带领族人为我们剪除了溃疡病枝。”忍开心地叫道,“挥鞭赶大鹅捡知了的也是他。”
这个男人正是族长西日阿洪,他的儿子就是那个小羊倌,名叫西日李强。他在古城里正忐忑不安地等着儿子牧羊归来,却意外地收到了藏獒的报警传音。藏獒叫得很凄惨,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立刻让媳妇去报官,自己匆忙带上两个族人和三只猎狗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