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七章 忠勇藏獒(1 / 2)沙漠英雄树首页

转眼六年过去,时间来到公元328年早春,坚睿已长到12米高,距离舞蝶滴水的结疤不到一米,树干直径超过40厘米。一不、二不、忍等的身高也都过了11米,直径接近40厘米。但他们在身高20多米的舞蝶姐妹面前,依然还是小孩子。

它们的根已深入泥土8米多,这个深度有河水的渗透,土壤还很湿润,几兄妹活得心花怒放、满面春风。

一不、二不、忍和舞齐等早已不用吸吮舞蝶姐妹的侧根,舞蝶和舞云算是彻底解脱了。孩子们都快长大了,都能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为人父母,眼瞧着子女一天天地长大,心中无限宽慰。

舞蝶的根深扎地下20多米,那里有足够的营养和水分,现在它的老枝上又长出了嫩枝,直指蓝天,个头又长高了三米多。

一不乐呵呵地问妈妈:“我们都长成半大孩子了,都脱离了幼苗危险期,也不用您喂我们吃的喝的了,您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当然了,特别开心!我这一辈子老来得子,居然还生了一堆孩子,亲手哺育你们几个长大,这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一件大喜事。”舞蝶美滋滋地说。

“妈妈,你哪里老了?你那强壮的枝干,茂密的叶片,迎风招展的枝条,哪里有老态龙钟的模样啊?”坚睿赞美道。

“你们哪里知道?茂密的叶和强壮的枝都只是我的表象,其实我的杆早已腐烂中空,我的皮已经褶皱松弛,华丽的外衣下是糟粕的躯体。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场大风吹来,我的皮就被揭走了,我的杆也就断了。”舞蝶落寞地说。

“啊!妈妈,你不要吓唬我们,我们还需要您的庇护呢!”忍情绪激动地说。

“你们已经长大,再也用不到我了,都可以独自面对生活了!”舞蝶幽幽地说。

“妈妈,不对!有大风沙的时候,我们还是很怕,还需要您为我们遮挡风沙。”一不动情地说。

“你们放心!我即使死了,也会站在这里为你们遮风挡沙。”舞蝶刚毅地说。

“为什么要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呢?春天正在缓缓走来,河水泛滥,阳光明媚,草树披绿,鸟语花香,那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呀!”坚睿憧憬着未来说。

时光荏苒,春光漏泄。气温攀升,冰河解冻。春风雨露,百草权舆。早蝶旋飞,春蜓伴舞。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到人间草木知。

然而,春光虽美,人心不古,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一伙十人组成的强盗团伙,正躲在灌木丛后面,实施他们的罪恶阴谋。

远处一个小羊倌正赶着一群绵羊沿河走向沙洲半岛,他穿着羊皮大衣,戴着狗皮帽子,挥着长杆羊鞭,唱着草原情歌,正兴高采烈地指挥他的牧羊犬聚拢溜边的绵羊。羊倌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眼角眉梢透着未脱的稚气,他准备赶着他的羊穿过半岛,蹚过小河,返回楼兰古城。

强盗头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刀疤脸,身着土黄色的棉衣,手中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鬼头钢刀,正埋身在早已枯死的灌木丛下。其余九个人也如他一样穿着打扮,手中都擎着一把锋芒利刃的兵器,屏气凝神静待绵羊踏上半岛。

头羊在几只大公羊的簇拥下快速踏上半岛,这里有他们喜欢吃的河边枯草和胡杨树皮。一只黑脑门大公羊眼望舞齐光滑的小树干,外吐的红舌滴下一缕长长的馋涎,矩形瞳仁余光扫射,小主人离它尚远。羊嘴呼出一口浊气,两排板牙就啃在舞齐的小树干上。

舞齐怒声骂道:“该死的公羊,滚开!你这不得好死的家伙。”

“再啃我孩子的皮,就让人类把你烤了吃肉。”舞云气愤地叫骂。

黑脑门那里听懂她们母女的咒骂,一口接着一口,啃得津津有味,短小的羊尾左右甩动,透出它内心的窃喜。

蓦然间,一条黑影如飞似掠电闪雷鸣般奔袭而至,一口咬住黑脑门晃动的小尾巴,用力向后拖。黑脑门很不情愿地一步一步倒退,一直退到小主人的身边。牧羊犬松开羊尾,又快速跑向岛外,催撵尚未进岛的老幼绵羊。

“大黑狗,谢谢你!”舞齐满眼都是感激之情,真诚地说。

舞云纠正道:“这牧羊犬可不是普通的狗,它是地地道道的藏獒。它身黑腹黄爪白,头部宽阔巨大,眼眸棕褐灵动,胸宽腰长;它性情威猛、善斗、果断、彪悍;它忠于主人,善牧羊群,奔跑迅速,攻击性强。”

小牧羊人探左手抓住它的左耳朵,右手扔了长鞭,一巴掌抽在黑脑门的羊脸上。眼泪顺着眼角淌下,嘴角鲜血淋漓。

小牧羊人指着小胡杨说:“你这畜生好可恶,小胡杨是这里的生命之树,是我们所有动物生存的依仗,是这里的未来和希望。你居然嘴馋,去啃它的皮,你难道不知道它没了皮会死吗?”

嘴巴清脆地打在羊脸上,怒斥之声不绝于耳。黑脑门疼得“咩!咩!”直叫,摇头晃脑使劲躲闪。

“妈妈,这个放羊的小孩子还挺善良,我挺喜欢他仗义出手,自己的羊犯了错误,也不护短。”舞齐开心地说。

“嗯!人类若都像这个小孩子这么友好,这么善良,我们胡杨树就有福了。”舞云轻轻地说,“可是,那几个隐藏的人在向这边靠拢。牧羊犬呀!你快些跑回来,帮帮你的小主人。”

黑脑门的后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摁住,羊脖子也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死死掐住。黑脑门只能竖着羊耳聆听主人的教诲,仰着羊脸等待劈落的巴掌。

放羊的小孩随口说道:“多谢诸位出手,一同教育这只不懂事的绵羊!”抬头一看,周围站着许多陌生人,个个面目狰狞,人人手握凶器。不禁心中慌乱,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吗?”

刀疤脸笑眯眯地说:“小兄弟,别怕!这只羊啃了树,犯了法,就要用它的血来告慰受伤的小胡杨,用它的头颅来祭奠这块即将荒芜的土地。”

“这个刀疤脸怎么这么面熟?”坚睿说道。

“他就是八年前在半岛上盗伐胡杨的匪首,他左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记号。”忍说道。

“他上次已经认罪伏法了,怎么又出来行凶,他又要重操旧业吗?”一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