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南,沈宅。
内厅堂前。
沈万三、丽娘、胡莲、胡菊四人正在搓麻将。
两三个丫环侍候左右。
胡莲:
“我们陪夫人和大爷打牌,三对一,看大爷还能不能赢!”
丽娘:
“只要不行橱搬运,大家全靠手气,也不一定赢。”
沈万三:
“我手气肯定好,四圈我已和了十多牌,目下就少张。。。快来。”
说着用手摸了一张牌,他聚功一看不对,是张“白皮”,当即一凝劲,心中暗道“发财”,这张纸牌当即变成了“发财”。
“好,暗杠。。。杠头开花!”
沈万三说着,又探手摸了一张牌过来:
“这下子要九万。”
果然又来了一张“九万”。
沈万三遂笑道:
“我又和啦,和了独调。自摸,清一式。”
胡菊突然喊了起来:
“刚刚我的一张‘九万’明明在手里,怎么没有了,变成‘百皮’了?”
胡莲瞥了眼沈万三:
“大爷又顺牌了。”
沈万三连声否认:
“没有,没有!”
丽娘:
“一对九万,在我手中你调不去,胡妹七、八、九万付子,你提出一张,还赖呢。”
沈万三佯作无辜:
“没有呀!”
丽娘:
“没有哪来五张九万。。。不承认!”
沈万三笑道:
“好,好,三比一说不过你们,就算我诈和。。。不算就行了。”
胡莲、胡菊齐声嚷起来:
“不行,要罚!”
丽娘:
“应该罚。”
沈万三:
“罚什么?”
丽娘:
“每人一粒暹罗珠。”
沈万三:
“好好,每人一只。”
沈万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布袋子,在里面摸来摸去,摸出三粒暹罗名珠来,给了丽娘。
丽娘接过宝珠,聚功一看,宝珠当即变成了一个透视镜,看到暹罗的景色:
“确是宝珠。”
胡莲、胡菊问丽娘:
“夫人,这是真的假的?”
丽娘点头微笑,将珠儿分给胡莲胡菊每人一粒:
“是真的。”
胡莲、胡菊看了看珠儿,双双高兴地收起:
“好,我们再来,这次可不准再行橱,顺人家牌啦。”
丽娘用手理牌,胡莲倒牌,然后大家摸牌。
沈万三喜形于色,将牌一推----
春、夏、秋、冬四花齐备,又是一个暗杠。
丽娘:
“手气这么好?”
丽娘一用功,朝沈万三头上一看,只见沈万三的额顶光圈内,又有两个少女的影子一闪一现。
丽娘:
“呀,好呀,我们大爷今年又要走桃花运啦!”
胡莲、胡菊:
“这。。。”
沈万三:
“夫人别拿我开玩笑了。”
丽娘:
“真的,还不是一个,又是一对姐妹俩。”
胡莲、胡菊:
“又有一对两姐妹?”
丽娘:
“嗯,行。”
沈万三:
“真怪,别人家夫人听说丈夫讨妾,总要阻拦,有的还闹得寻死觅活、不得安宁。你说我要讨妾,夫人你不但不生气,还要开我的玩笑,真叫人想不通。”
胡莲、胡菊:
“夫人真好!”
丽娘:
“我说妹仔,食色乃人之大欲也,何况男女私情自古有之,历史上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哪个将相没有三妻四妾,就连武则天做了女皇帝不也很风流吗?就是神仙吕纯阳还要三戏白牡丹,谁也无法过此一关。”
胡莲:
“可有些道学先生,他们就。。。”
丽娘:
“别看他们外表一本正经,嘴上越是讲得凶,心中越是想得坏。”
胡菊:
“对,都是假正经。”
丽娘:
“与其在外偷偷摸摸,提心吊胆,沾花扯草,不如公开招回家来,又不是没钱养不起。招回来,统统由我来管,一家人欢欢喜喜,团团聚聚,又有什么不好,谁还能将我这个原配夫人抢走啊。”
家人来报:
“大爷,王、张二位师爷,在亭中等你。”
沈万三:
“叫他们等一下就来。”
丽娘:
“更何况你我乃习功炼丹之人,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
沈万三尊敬地道:
“多谢夫人。”
金陵府工检司周大人的家中。
周大人正和夫人在商量:
“上午在正堂上,我出了重金悬赏,哪家胆大的小姐能去苏州街新院里住上一夜,本府定会重赏白银二十两,我想我家兰儿、花儿能去,稳能领取赏金四十两。”
周夫人:
“别糊涂啦,那个地方闹鬼作怪,去不得,我们不少这个银子!”
周大人:
“我就不相信神儿鬼儿的,这全是人们自己编出来的,自己吓自己,自己骗自己。”
周夫人: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阿弥陀佛。”
两个十八九岁的周兰、周花姐妹二人出来了,一身的武仕装束,箭衣、箭裙。
周氏姐妹脆声唤道:
“爹、娘。”
周兰:
“听说爹爹想叫我们去捉鬼,我们去!”
周夫人:
“女孩儿家,学了点武艺,不得了,就想装神捉鬼,别糊闹!”
周花:
“娘,怕什么,哪来的鬼,全是酒话、糊话,我们不怕。”
周兰:
“我们学了一身武艺,多时不打仗,手正痒呢!正好女营现下无事,我们去新院里玩玩!”
周花撒娇:
“爹,你说呢?”
周大人:
“好,你们姐妹去,到营里多带几个女兵,多放几个哨,睡得醒些。”
周兰笑嘻嘻道:
“好,明天拿赏银!”
周花:
“娘,你别怕,明天我和姐姐捉他一个活鬼回来给你看。”
周夫人只顾摇头:
“就你这个老不死的,财迷心窍,要遭报应的呀。”
苏州街上,新院内外,几个公人衙役在议论。
衙役甲:
“说这种新房子作怪闹鬼,我不信,又不是陈年老屋,鬼从哪里来!”
衙役乙:
“肯定是他们昨晚酒吃多了,喝足了,发酒疯,说酒话。”
衙役丙:
“听说周大人还特地请了朝天宫的道士来搭台捉鬼呢。”
衙役乙:
“道士有什么用,人怕狠,鬼怕恶,就凭老子这两年的运气,准能镇得住怨鬼、野鬼!”
衙役甲:
“对,你个头又大又粗,一个抵两。”
衙役乙:
“前天在朝天宫门口有个相命的给我算命,说我今年要走桃花运。嘿,说不定今晚来个漂亮的女鬼,陪陪我呢!”
在另一个院落的外面,搭起了一个祭台,两个朝天宫道士正在供桌前上香、点烛,作祭祀的准备。
道士乙:
“师兄,桃木宝剑带来啦?”
道士甲:
“在案头上,巫纸呢?”
道士乙:
“全带足了。”
道士甲:
“今天不能出差错,不蒸镘头要争口气!”
道士乙:
“我晓得,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怕。”
院中,新娘子的房内。
女营的女兵来了八九个,为首的姐妹就是周兰、周花姐妹二人。姊妹俩一式箭衣,全身武装,身挂宝剑,如临大敌。
室外,众女兵轮班站岗、放哨、戒备森严。
周花问姐姐周兰:
“沈万三出资一万两要清地下尸骨残骸,这是好事,为什么不干?”
周兰:
“哪个黄土不埋骨,哪个房子不死人,沈万三是个钱驼子,何必花这个冤枉钱。省下这笔钱,岂不是更好。”
周花:
“我说还是人家沈万三好,万一真有孤魂怨鬼闹起来,吴王爷也没办法。”
周兰:
“少要瞎说,哪儿有鬼,今夜我们醒睡些,穿着衣服睡。”
周花四下打量,嬉笑道:
“姐,你看这儿还是新娘子的房间,一众物什全是新的,倒像我俩要成亲呢!”
周兰用胳膊搡了一下周花:
“我撕破你的嘴。”
刘知府的府衙后厅内,正举行酒宴。
刘知府、周大人、周师爷等五、六人在座,酒至一半。
刘知府道:
“我只怕。。。刘基大人乃道中之人,曾受高人指点。他懂八卦,识阴阳,能测过去和未来,他老亦曾讲过----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周大人:
“对,刘大人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