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深深吸入一口气，随即又呼出：“学长，我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我从始至终都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事到如今，还不算迟，你还没有真正地登上舞台，一起都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芬格尔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佐伊，你有你的过去，我何尝没有我的过去，说不定我早就站在舞台上了。”

他忽然想起eva来，她那时还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他所能真切触及的。他能躺在她的腿上，看一整天的天空；他也能在夜晚的湖畔，对着皎洁的月光，倚着那棵最繁茂的树，一寸寸抚过她的秀发，说一些只有过往的风儿才能听清楚的悄悄话。

如今再想感觉她的体温，就只能在梦中了，或许这就是他总是睡觉的原因吧。

说实话，佐伊很像eva，她的装扮、她的性格、她的言谈举止，不仅仅是芬格尔这样认为，在他向eva告别的时候，她也曾对他说，佐伊很像她，他要好好对待佐伊。

“所以，你就不要再独占这份命运了，就让你的命运变成我们两人共同的命运吧。”芬格尔走到佐伊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因为哭泣而发红的双眼，“我既然能帮你一次，为什么不能再帮你一次？”

“何况你不还说这次任务可能没有什么风险嘛，我可不能放弃这宝贵的提升好感度的机会啊。”

“学长总是这样，好好的一番话，全让你最后一句毁了。”佐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将凌乱的头发稍稍规整，别到耳后。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不要在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是你芬格尔学长解决不了的。”他从桌子上拿来手纸，递给佐伊。

“也对，既然有学长陪着我，我还怕什么呢。”佐伊的手遮住脸，使得芬格尔看不清她的表情，“无论未来如何，我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那么学长，我的命运就交托给你啰。”当芬格尔再次望向佐伊，明媚的笑容回到她脸上，“之后的路还要你陪着我一起走下去。”

“放心好了。”芬格尔也露出微笑，“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你哭的时候脸皱巴巴的。”

“哼。”佐伊一甩头，长长的头发扫过芬格尔的脖子，“就哭就哭，哭是女孩子的权利。”

“时间不早了，学长你也休息吧，自由一日这一天也挺累的，虽然我知道学长并没有忙什么。”佐伊走到门口。

“你还说我，你要不说最后一句，我也挺开心。”芬格尔向她摆摆手。

佐伊回头，向他做个鬼脸，随手将灯打开，然后跑掉了。

明亮的灯光下，芬格尔的影子一半落在墙上，另一半落在窗上，直直向天空尽头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