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声音似从梦中飘来，又似乎近在咫尺。

芬格尔从回忆中猛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佐伊正在他面前胡乱地挥手。

“不好意思啊，佐伊。”芬格尔也没想到这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道了两次歉。

“学长，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发呆可不是好习惯，今天可能是我来早了，打扰你睡觉了，下次临时有事我再晚点来。”佐伊目光中略带担忧。

芬格尔暗暗回想，抛开睡眠质量不谈，他的睡眠时间肯定是足够的。昨晚他在学生会的聚会上美美混了一顿饭后，回来就躺下了，佐伊来的时候他正好起床。一切都恰到好处，破坏掉这完美作息的就是那个奇怪的梦。

“不是你的问题，学长我年纪大了，做个梦做得有点恍惚了。”他站起身，走向窗边，三三两两的学生穿梭在林荫小路上，慢慢融进金色的阳光。他深吸口气，清爽的空气顿时冲散了头脑中长梦带来的混沌。

“呼吸了年轻的空气，我现在又重返青春了。”芬格尔重新坐回佐伊对面。

“什么是年轻的空气？”佐伊的眼神中闪动着“我很好奇”的光芒。

芬格尔随口一说，不曾想佐伊会刨根问底，“年轻的空气，顾名思义，就是浸润了年轻人澎湃活力的空气，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能想起我逝去的青春。”

“所以学长你真的感觉重返青春了吗？”佐伊歪着头，目光低垂，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很奇怪的问题啊。”芬格尔沉吟片刻，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

“最差劲的回答呢。”佐伊摇摇头，发梢在日光中晃动，影子倚在墙上，像是孤独起舞的精灵，“不开玩笑了，今天有件事想找学长商量。”

“怎么了？”芬格尔不再嬉皮笑脸，双手交叠放在桌前。

佐伊轻轻咬了咬嘴唇，一丝犹豫在她的眉眼间瞬息闪过，芬格尔认识她这么久来，头一次看到这个神经脱西线的女孩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事的，你就尽管说，我在卡塞尔混了这么多年，谁见我不得叫声哥。”

佐伊身体微微抽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又很快消失，但她严肃的表情缓和些许。

“学长，不知不觉间我也要毕业了。”她的语调低缓，“最后这次任务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

芬格尔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疑惑。

“学长，我……”佐伊刚刚开口，就被芬格尔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