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许是误会了,我二人与宋植并无关系。”
慰澜真人回道,虽然这么说,但手中长剑依旧毫不留情的死死贴着“赵惟端”,随时准备取他性命。
“误会?呵呵,单凭你们身上沾染的那股恶心的贪欲气味,我就敢确信这不是什么误会。”
“想必又是为你那好主子寻风狸杖而来的吧。像你们这样的,这二十年来我早杀了不知有多少。”
“赵惟端”冷笑着,不等慰澜真人反驳,他又继续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这妖帷妙在何处吗?呵呵呵,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吧,你猜这县衙的马夫和大夫二人结局如何?”
不等慰澜真人回答,他便自顾自的说道:
“无一例外,他们二人最终都死在外面的士卒刀下,这便是我为你们既定好的剧本,见证宋植的暴行过后,再死在他的刀下,怎么样,够不够戏谑?”
慰澜真人笑道:“我的使命还未完成,恐怕不会轻易就将性命交予你手中。”
“呵呵,别忘了,这是我的妖帷,何来你选择的余地。”
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荀渐纾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如同提线木偶般朝着衙门外的方向走去。
“你们的命运就和如今这场二十年前既定的往事一样无法更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吧,届时我会好好埋葬你们的尸体,不会让你们玷污这里。”
衙门外的大街上,荀渐纾浑身沾满血污,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陆续倒下。
在这场堪称单方面的屠杀中,陈廪仓的尸体被钉在街边,脸上的鞭痕与刀伤交织在一起,目光满是不甘的瞪着眼前。
而杨会正提着一把残破的短刀,他的腹部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豁口,血与内脏缓缓从伤口处流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杨会今日一死,也算不枉为官一场,死后亦有颜再与赵知县相见,足矣!”
他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提刀指着面前的兵卒高喊过后,随后毅然举刀自刎,鲜血溅在他们身上,烫的他们连连后退。
荀渐纾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的,当周围所有人都接连倒下后,军卒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终于对准了他。
他有预感,如果死在这座妖帷中,那么也许就算是真真正正的死掉了。
之所以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看见了身后僵硬走来的慰澜真人,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自己也同样体验过,明白到底有多无力。
倘若连慰澜真人都无法搞定妖帷,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只能接受将死的结局。
畏惧虽有,但看着面前这一具具尸体,莫名的愤怒和不甘还是更胜一筹,让他有勇气直面面前的一把把屠刀。
可惜有些差距并非单单勇气可以弥补,自己终究是凡人。
当带着血腥味的寒光迎面扑来时,荀渐纾终于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得怀中一暖,慰澜真人交给他的符箓轰然飞出,扭曲诡异的朱砂符从符纸上放大开来,绽出无数道璀璨的闪电,猛的劈在周围的军卒身上。
此刻异变突生,妖帷在法术下显现出了真实的模样,从人到物再到建筑,竟然统统是粗糙的松枝所化,在雷电的攻击下显露出焦黑的颜色。
远处的“赵惟端”虽然没料到竟会如此,但惊愕也仅仅只是一瞬。
这种程度的攻击,哪怕再多数百倍也照样破不了自己的妖帷,而他只需要一点点力气,就能轻易将之修复。
他轻蔑一笑,方才催动妖力,然而下一刻,身后的青松便重重传来一道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