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板,然后张开嘴,
“我吃饱了,一共多少钱?”
“啊…啊?”
那少年面容苍白,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酱汁,
“你不是老板吗?”
“是…正是。”
少年点点头,站起身来。他的衣裳沾满了污渍,却浑不在意。他取出钱袋,
“多少钱?”
徐生走后不久,临渊背着昏迷不醒的酒楼老板,在洛阳城中四处奔走,寻找医师。
据说,次日,当老板醒来之后,便不顾一切地耗费巨资,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驱魔大师,在酒楼中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驱魔仪式。
“怪哉…怪哉…”
徐生步出珍馐楼,心中不安。
他为了验证至暗镇天经的影响,特意放纵食欲,却始终无法填饱肚子。不仅如此,他神智清明,毫无不适,那些食物,犹如沉入了无底深渊,了无痕迹。
“难道,无论我吃下多少食物,都无法填饱我的肚子?”
他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那么,我究竟应该吃什么?”
忽然,一股陌生的香味飘来,香甜馥郁,如天外仙果,瞬间勾起他强烈的食欲。
“这是什么味道?”
他循着香味前行,不知不觉间,已深入洛阳最为荒凉的街巷。
洛阳,千年古都,繁华锦绣,却也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在那些阴暗角落,罪恶滋生,秩序扭曲,而无咎,便潜藏于此。
无咎,洛阳城中最大的黑帮,掌控地下秩序,权势富可敌国。即使肮脏潮湿的后巷,无咎的规矩,依然牢不可破。
“脱了衣裳,抖干净!”
“是,是…”
一个中年男子,被两个魁梧汉子按在地上。他衣衫褴褛,面色憔悴,显然饱受折磨。
“这厮竟敢欠我们银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废话,快搜!”
两人粗暴地搜查着男子全身,“找到了!”
一个汉子掏出一块木牌,“路引在此,看你还往哪里跑!”
“饶命啊,好汉爷…”中年男子磕头如捣蒜,“小人只是暂时周转不开,一定会偿还…”
“还?你拿什么还?”那汉子冷笑,“你当我们是开善堂的吗?”
他们是无咎的人,洛阳城中,谁人不怕?
路引被夺,中年男子一切皆休,妻儿家产,都将尽归无咎。
“啊!!”他瘫倒在地,好似被遗弃在路边的野狗,发出绝望的哭喊,已然身临地狱。
两个汉子放声大笑,丝毫不理会中年男子的苦苦哀求。
无咎的潜规则,便是如此,他们欺骗那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然后抛弃,如同无用的垃圾。
“你以为,欠了我无咎的银子,还能逍遥快活吗?”
这些下等打手,自然是没有资格拜见无咎首领的。他们只是无咎庞大组织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背靠着无咎这棵大树,他们在后巷里,便是土皇帝。
“好汉,求您…”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口哨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尖锐刺耳,时而低沉哀婉,犹如来自阴曹地府,令人毛发倒竖。
“何人?!”
两个大汉惊怒,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给我滚出来!”他们拔出兵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然而,那声音却不断靠近,越来越清晰,就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让人脊背发凉。
“够了!“一直沉默的头领,突然大喝一声。
“都住嘴!别动!”
他面色凝重,低声呵斥着两个同伴。并非他们胆小,这诡谲的音律,如同魔音穿耳,扰人心神,就连他也险些喊出声。
来者身份莫测,但仅凭一音便能撼动人心,绝非等闲之辈,甚至可能是潜藏的高手。他谨慎地拱手四礼,“不知是哪位前辈驾临?有何指教?”
话音刚落,那尖锐的音律便戛然而止,恍如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