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将一切都挑明了,宇适也不再遮掩:“适,愿受驱逐,远走他乡,绝不拖累青石村”
阿爷这时坐起身,“你能去哪?你一个毛头小子,砍柴砍不好,吃饭挑剔,身无长物,如何活下去?”
宇适无话反驳,只能以沉默对之。
“早些年受了太玄恩惠,如今收留你,也算还了恩情”,阿爷从床铺下翻出一柄木剑,扔给宇适。
“切记,武功未成,绝不可轻易佩剑,暂时以木剑代之。”
宇适接过木剑,仍不敢相信:“阿爷愿助我练剑?”
“明日去村头找老李家,叫他带你学砍树,你若能养活自己,哪有我相助不相助的。你的剑就先保管在我这里。”
宇适心中一颤,将木剑背负身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阿爷,保重!”
老李家,一壮汉推开房门,瞪着宇适:“你不是黄老头的干儿吗?怎么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撒野?”
“阿娘走了,阿爷不要我了。”
壮汉愣住了,随即点点头:“既如此,以后跟着我上山伐木吧。”
宇适当即一拜。
天蒙蒙亮时,宇适手持木剑,站在院子中间。
随着身形挪动,一招招剑法使出,挑起尘土飞扬。
每当木剑即将击中目标时,宇适便收剑换招,以防木剑损坏。
这般练剑实际极为不适,招式断断续续,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剑法,练习的效果也就差了些。
宇适将《绝剑》反复练习多遍,这才停下回味,不时刺、挑、劈、削…每当有了新感悟,他便以木剑施展出来。
等他出了一身汗后,清晨的阳光已洒满枝头,于是便收剑,为老李一家预备饭菜。
收留他的壮汉名叫“李度”,其子名李白天,今年十二三岁。
李度见他早早准备好饭菜,不由得感叹:“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一家人吃完饭后,李度带着李白天和宇适出发了。
李度平时都在后山上砍树,那里杂草丛生,砍树前还需清理草木。
这份工作就交给了宇适。
李白天负责监督二人工作。
这监督还真不是玩笑话,李度好打牌,经常扔下斧头,偷偷溜回村子里寻人打牌,回家后谎称体力不支云云。
李妻不得已,只能叫儿子看老子。
宇适举起开山刀,对着杂草一通乱砍,废了好大劲才劈开一处空地。
回头一看,李度正与李白天趴在地上打牌!
尼玛!
宇适大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退一万步来说,年关将至,买年货的钱财赚够了吗?
他本想唠叨两句,可转念一想,他一个外人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只好专心砍自己的草。
砍累了,便休息片刻,然后接着砍。
李度也并非时刻都在打牌,打累了,便砍会儿树,然后接着打。
转眼到了下午,宇适砍起草,越发得娴熟了。
某一刻,他产生了一种想法,何不将草看做敌人,以此练剑呢?
念及此,宇适顿时两眼放光,借着开山刀使出《绝剑》剑招。
那连绵的草木,便是数之不尽的敌人!
正好李度与他隔着老远,宇适也就放开限制,肆意施展剑法。
《绝剑》的心法在脑海中翻涌,宇适右手时而平伸,时而斜斩,一招一式地练习剑法。
和木剑的蹩脚不一样,开山刀虽非剑,却让宇适用的毫无顾忌,剑招之间没有一丝阻塞,一套剑招试下来水到渠成。
畅快!
这便是武学的奥妙。
单单是练习,便给人无穷的享受!
嚓~
层层叠叠的草木被斩开,宇适指尖微微一动,继续挥刀。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
渐渐的,宇适沉浸在剑招中,感觉脱离了身体的限制一般,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草叶被斩开的瞬间。
他的刀速越来越快,动作却越发轻灵,刀锋愈加凌厉,挥洒自如,一本《绝剑》让他一遍又一遍的施展。
叶子被踩出沙沙声。
刹那间,刀光宛如最狠绝的死神一般,牢牢停在李白天的额头前方。
收刀伫立,宇适睁开双眼。
李白天被他的眼神吓到,腿一软,瘫在地上。
宇适望着李白天,暗骂自己愚笨,不知怎地竟然陷入了剑招之中,若非李白天踏入攻击范围,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窥视。
“宇…宇哥,你练的是刀法?”
宇适眯起双眼,早晨的阳光在开山刀上溜过,反射出刺目的亮光,也掠过李白天的眼睛,吓得他一激灵,赶紧闭上嘴巴。
思来想去,宇适竟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他,一时间有点头疼。
李白天虽然年幼,却不傻,十二三岁的年龄几乎快娶妻生子了。
见宇适犹豫不定,便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但尚有挽救之机!
“大兄,小弟欲跟你学刀法”
“哦?”,宇适歪头沉思,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主要是李白天的态度,表明自己不傻,这点从李白天改坐为跪也可看出。
“私练刀法这事儿,须得保密。”
“小弟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