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一向欺软怕硬胆小怕事但又贪得无厌,他一直以来都盘算着如何能从租户那里克扣更多的钱,每次临近收租的日子往往都提前去检查房子各个地方,力求每次都能看到有地方有划破损毁的痕迹和地方,这时候就会大声叫嚷“你们这些穷光蛋,看看你们把房子弄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宝贝房子,这都是我的鲜血啊!”
待他发泄了一通牢骚就要开始他的小算盘了,这时候他就会唉声叹气的说“这恐怕得从房租里面扣除了,因为最近有人问我还有没有房子要出租,他们保证会爱护房子想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你能明白吗?”
也许确实有人来咨询过,但毫不怀疑后面的话都是他瞎编的,伪造的,为的就是能心安理得的迫使租户们妥协而又在自己的道德上不受良心上的谴责。
大多数的人都只能暗暗咬牙切齿,忍痛被他想羊羔一样宰杀一通。因为不那么做的话就只能露宿街头巷野了,那些拖家带口的最担心的便是这一点,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皮埃尔指定的数目付清当月的款项,完事后他们只能通过发牢骚排解心中的苦闷,毕竟不幸的坎坷是常事,生活还得继续。
不继续是不行的,特别是那些有家室的人,有的有好几个小孩,但是这些人啊都是热爱生活的人,他们虽然会发发牢骚,但是他们是那样的友善和和睦睦充满人情味。马丁就常常收到他们的恩惠。
但是也有一些人是不惧怕他的,对待皮埃尔的当面的威胁恫吓毫不理会,只付给他原定的房租。他也知道有些人不是好惹的,甚至以前是犯事蹲过大牢的,他对这种人是有恐惧的心理的,虽然不是生性残暴的杀人犯,但是单单是坐过牢就足以令他感到不安。
皮埃尔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述说恭维身后的这群人,他自是知道红袖章的人不是简单的人物,能在里面混个官职那更是无法想象
为首的人叫亚马扎·马奇罗夫,这是他跟他们碰面时他告诉他的,他是倍感受宠若惊,像他这样的人,像他这样不幸的人(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是不值得长官大人介绍自己名字的。随即也详细介绍了自己,并为此感到高兴,感觉到受到了重视,被大人青睐,这又能让他在人际交往中多了一份谈资。
亚马扎长官身材健硕有五尺多高身穿红色制服紧身外衣配白色紧身裤可一双质地优良的短皮靴。
一尺约等于33.3公分,所以亚马扎有一米八的身高。
皮埃尔心想这一身派头定价值不菲,看着那优质毛呢面料,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他要薅多少羊毛才能购买这种面料的衣服。
当然即使他有闲置的钱也不会购买这样昂贵的衣服,他也有一件新的咖啡色毛呢外套,但质量相较于亚马扎的就不能相提并论了,也是只有在礼拜日或者各种节日的时候才会从尘封的箱子底下拿出来,以表示对神和节日的尊重。
亚马扎不耐地点点头,对他恭维的话毫不在意,只想尽快完成眼下的工作。心想,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因此而含冤入狱,即使一部分是无辜的,但这些人要想避免牢狱之灾就好为此支付一定的赎金。
虽然出发点是正确的,但是从上层把权利一步步下放一直到底层,其中性质自然而然会被扭曲、篡改,即使他们知道但也毫不理会,只要底下的这些人完成任务就行,至于其中能整出什么门道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因此就出现了今天的活动,行动的性质已经改变悄然改变,敛财才是他们的本质,目的是次要的,但因为目的的结果能让他们的口袋装满钱币,所以玩往都是命令底下的人更加认真的完成任务,即便错杀也不可肯放过一个。
他们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举起一只手示意侍从们停下。只有皮埃尔还在前头咿咿呀呀说个不停,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还没有意识到亚马扎已经紧皱眉头。
其中一位侍从深谙察言观色之道,注意到了队长的表情,他主动站了出来上前跨出两步揪住皮埃尔的后衣领把他用力拖拽过来,拔出腰间上的单发火铳直接抵在皮埃尔的嘴里,让他闭嘴。
皮埃尔吓得屁滚尿流,瘫软跪在地上,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亚马扎长官还在认真听他述说,现在却莫名其妙出现变故,这简直比天塌了还使他疑惑不解。
他双眼通红呜咽着想要求饶想解释一通,虽然他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但就是要认罪以求得宽恕,总该说点什么。
然而不仅没有得到谅解反而听到了侍从扣动扳机的声音,这下子他更加恐慌了,越是这样他越是焦躁不安,全身抽搐。
侍从不得不用枪托往油光铮亮的脑袋上敲,让他昏睡过去。心想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明明都把食指抵在嘴唇上暗示过他,只好主动让他安静一会儿了。
并不是皮埃尔看不懂,而是他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已经忘乎所以,近乎处于一种谵妄的状态无法自拔,更是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手势,也不用被强行打晕了。
侍从识趣地把皮埃尔扛在肩膀上看了看亚马扎队长。
亚马扎赞许的点点头,看到手底下这个新加入不久机灵的手下很是满意。
不过这倒令亚马扎身后的人感觉不快了,他叫普洛兹是这里的除了队长之外最有威望的人了,看到队长对埃蒙德如此看好不由的让他有些担忧。
普洛兹责备般看着他揶揄道,“埃蒙德,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是闲要找的人耳聋是吗?”
亚马扎挥手制止,示意不要出声,他站定细听,果然在尽头的房子里有动静,起初还以为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