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是不久前李青刚收到的,一封来自十年前的一封信,据调查,一些人花费很多钱预先支付邮政局,他们有一项业务就是寄存一封将来的信件以便在未来指定的某一天将信件寄到收件人手中。这对许多人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对于十年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来说皆是如此。
不消说,他在信件上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看似可行的人生规划,并且执行这项计划对于他来说不是很困难。
但世事无常,且行且珍惜。大多数人的人生际遇各有不同,或是心满意足地走在阳光底下,或是悲愁困苦地徘徊、驻足在城市阴暗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悲天悯人摇头痛挽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在人生打拼的这些年他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爬起,然,他终于还是屈服在了不平等现实的淫威下再也爬不起来。
李青端坐在一处草坪上的树荫底下神情哀伤,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不停的看着手中的信件咯咯咯傻笑,肩膀不由得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上下摆动抽搐,这是老师跟他们说过的,是学校里非常流行的一种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
“李青!”
一道不合时宜的愤怒声音响起。
“上课开小差,你手里藏着是什么东西?全都没收了。”
一个表情严肃蓬头垢面胡子邋遢穿着灰色西装胡乱把领带打成死结的人拿着接触不良的手电筒抵在下巴处,表情严肃地指责他。
李青悻悻然地把信件交给了老者,噘着嘴巴小声嘟囔着前不着曲后不着调的话。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听老者讲课。
“唉!”老者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远处,微微摇头,一只手做着抚须的动作,即使他此刻并没有胡须,“当时,我作为机械神差一丢,就差那么一丢丢但还是败给了……”
正当老者讲的出神,李青听得入迷的时候,草坪的过道处走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右手扶额左叉腰手装着怒气冲冲样子看着他们两人。
“李青!”他指着老者大声的喊,“你又偷偷跑到我的办公室偷我的西装,下次再让我发现就罚你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医生医生,我我我才是李青。”李青着急地举起一只手。
“你是个屁你是,你们俩儿快跟我回去,该吃药了。”
此刻,走在前面的医生左胸上的工牌名字显示着赫然是李青。
李青跟老者不情不愿地跟在医生后面,两人低头小声地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夜里,老者在医院里的公园散步,悠然自得,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左看右看。
这时,他透过花坛灌木丛的缝隙看到了有身影在灌木后面晃动。他偷偷摸摸地弯腰潜行,扒开灌木枝干探头望去。他脑筋一个灵光,捂住嘴偷笑。
“李~青~你~又~在~干~嘛~”老者从医生那里偷到的手电筒抵在下巴处不停地按着开关按钮,学者厉鬼说话的方式问他。
“噢~老师,是你呀。”李青拍了拍胸口,“我我我,我在洗咸菜头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就是个精神病。”他站起身来单脚踮起脚后跟,看了看后面的池子,“还有,腌咸菜头还是老师比较在行,学着点。”
两人就猫在池子边上不停地摁着搓洗着池子里的尸体,不时的相视一笑。
哆哆哆哆,高跟鞋局促地敲击着大理石瓷砖铺成的地板。一个成熟美艳长得非常漂亮的医生双手叉腰生气的说,“你们两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她的工牌上的名字显示的同样是李青。
两人顿时止住手上的动作,起身转过身去,老者直接削了一下李青的头皮,“都怪你那么不小心,被发现啦吧,你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