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汤巧之剪下了杜雁来的一缕头发……
……
方天旭开着拖拉机来到鲁琳家门口,代老三新建的二层小楼虽然格局简单,但明显比方天旭家破旧的砖瓦平房气派。
鲁琳正提着一桶洗净的被套出来晾晒,因为手指砍柴受伤还包着纱布,厚重的绒被套怎么也举不到晾衣杆上,额前的乱发焦躁地晃来晃去……
方天旭看着当年那个爱美爱笑的青涩女子变成如今一个不修边幅的妇人,心中也闪过些许不忍,连忙从拖拉机座上下来,帮她把被套搭到杆上。
鲁琳拉开被套,看着方天旭,说:“谢谢你……来帮我砍柴!”
“谢字不能当人情,砍两天柴三百块,行的话我就上山了。”方天旭冷冷地说。
“好,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不必备饭,我回家吃。”
方天旭说完便摇响拖拉机往后山开去。
第二天下午,方天旭开着拖拉机从山后拖回来最后一车柴木,又帮忙将柴火整齐地堆在门前屋檐下……
方天旭忙完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在天井的水池边洗手,鲁琳泡了杯茶水放在炉台上,出来喊道:
“天旭,进来喝杯茶吧!”
“我不进去了,我挺热的。”方天旭说。
“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方天旭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去火炉房里坐下喝了几口茶。
鲁琳拿来一盒未开封的烟递给方他:“你抽烟!”
“在监狱几年戒了!”方天旭说。
鲁琳又进去里屋拿出来三百块钱递给方天旭,他接过钱放进兜里,说:“我走了——”
说着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
“天旭,你就这么讨厌我?”鲁琳说。
方天旭顿了片刻,说:“不是讨厌,是恨!你清楚我是为什么进去的,却不知道我在牢里这七年是怎么过的!”
方天旭激动地转过身,说:“本来,刚进去那会我还一直努力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娶你,可后来就听我妈说你已经结婚了……你就那么着急要男人吗?你若还有半点情分就该滚得远远的,为什么非得嫁来我们村,等着看我笑话吗?”
“我……我……”鲁琳眼眶泛红。
“你不用说对不起,没有意义!”
“我是错了,该怎样你才能原谅我?”鲁琳低声问。
方天旭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粗服村妇,鲁琳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罩袄,方天旭却轻蔑地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还会稀罕一个为他人生子的残花败柳之身吗?”
方天旭说完便转身摔门而去。
可他站在外面握着摇把半天没有去摇响拖拉机,一阵卷风吹刮过来他才感觉几分寒凉,转身看着自己干活燥热而脱下的毛衣还搭在鲁琳家屋檐下的晾衣杆上,他走过去犹豫片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杆上,然后快步进去屋里,关上门上了锁……
鲁琳正坐在沙发上掩面抽泣,抬头看着又折返回来的方天旭神色异样,慌张地问:“你……还有事?”
方天旭一声不吭地走到桌旁拿起那包烟,胡乱的撕开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又忍不住呛咳起来……
付丽娇提着菜篓子路过鲁琳家门口,见到檐下晾衣杆上男人的衣服,好事地走近去打探究竟,听见里屋传来男女沉重的喘息声……
“你……我还要去路边接孩子放学……幼儿园放学早……”鲁琳乞求说。
“……”屋里的男人却不说话。
蹲在屋外的付丽娇不禁撇撇嘴捂面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