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踩扁一只蚂蚁，无需任何犹疑。

“唔……”

身处现实的亚利突然睁开眼睛，浑身颤抖地跪俯在地。

幸好有所准备……否则刚才那一下，他会直接变成植物人。

亚利惊魂未定地摊开手心，红十字护符碎成了渣。

莎布这家伙确实一点都没得聊啊，这么一比，奈亚还真是最平易近人的那个。

见仪式结束，众人纷纷回到病房询问亚利情况，亚利缓了缓神，抬眼望向焦急的夏诺：

“不是最坏的情况。”

“那接下来呢？”穆勒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需要休息一下。”亚利摇摇头，刚才的施术消耗不小，无论是精神本身还是专注值，都需要时间恢复。

他起身拉着穆勒离开了病房，拒绝其他人跟随。

“你在这里发现了些什么？”悠长的走廊间，亚利小声问起。

“这里很先进。”

“这我知道。”

“阿佩普对林有反应。”

“哦？”亚利提起了兴趣。

“它似乎很亲近那个人。”穆勒抱起胳膊。

“他和奈亚有关。”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亚利随后补充道，“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应该暂时不必担心。”

“你的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我正想与你商量。”亚利跟随穆勒找到了暂时离开这栋地下设施的出口，守门人并没有阻拦他们，反而帮忙打开了电梯。

“这外面是什么？”

“一片乡野。”

穆勒话音刚落，轰隆隆的电梯已经到了地方，再爬上一段楼梯，他们最终推开了头顶的活板门。

看起来像是一户人家的厨房，甚至还有人在煮蔬菜汤，完全把他们当做空气。

而室外，正是一片宁静美丽的田野画卷。

骄阳似火，无际的田地犹如一块翠绿色地毯，道路纵横其间，天空比宝石更加湛蓝。

村落炊烟袅袅，应该都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们的家眷。

“我们这是在哪里？”

“反正不是纽约。”穆勒摇摇头，“说说第二个方法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两人随意沿着一条田间小路溜达，身心都得到舒缓后，亚利终于说出了他的设想。

“还记得星之彩那会儿，我们是怎么维持自我认知的吗？”

“通过彼此来反复确认。”穆勒回答道。

“没错，所以为了保证安全，这次我们俩还得同行。”

“去哪？”

“梦境的维度。”

“诶？”医学生显然对这个词相当陌生。

“乌里尔的身体和大脑都已经恢复如初，他的意识只可能去往两个地方，一是梦维度，二是其他的世界。”

“第二个是什么鬼啊？”

“别在意，第二个不太可能。”亚利马上补充。

就目前来看，像自己这样的存在应该相当罕见，基本可以排除乌里尔意外穿越的情况。

“可是梦维度听起来也很扯……”穆勒的质疑相当没有底气。

“那个维度真实存在，是我们当前所在宇宙的‘镜像’，没有物理法则，到处都是怪物，还有梦境诸神、古神住在那里，比如猫神巴斯特——大家一般把它叫做幻梦境。”

“这样啊。”穆勒的脑袋有些麻木了，无论亚利嘴里说出多离谱的话，他都照单全收。

“如果乌里尔真的迷失在幻梦境了，找回他的希望相当渺茫，没有‘钥匙’，我们也会有去无回。”

“那……”

“别担心，乌里尔的肉体还活着，应该不至于落入那里，但这个方向大概率没错。”

亚利回想起那些形形色色的剧本，不出意外的话，幻梦境与现实之间应该还存在某种夹层，乌里尔没有死，很可能是掉进了夹层。

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我们该怎么做？”穆勒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只需要睡觉就好了，会有‘东西’抓我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