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2 / 2)天人仙途首页

齐守一回道:“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母亲既然知晓命运,为什么还要站在危险的墙下承受呢?”

齐母道:“尽道而死者,正命也。”

齐守一默然。片刻后,取出一柄石剑,递给齐母:“母亲收好,此剑有镇压之能,若有妖魔来袭,也能挡得一时三刻。”

齐母接过,点点头,突然发问:“那女子肯冒险救你,品行决计是好的,就是不知道相貌如何?”

齐守一‘额’了一声,没有想到齐母会问这种话,回忆道:“恍若神妃仙子绰绰临尘。”

“可惜了。”

齐守一这次不敢接话,行过礼,就御剑而走,去往临县。到得临县外,按下剑光,再去入城,向人询问李府位置,走了段路,直到李府门口。齐守一用法眼望了望气机,色若铅朱,稍带黑灰掺杂,不是纯色。

齐守一正准备敲门,突然传来一个老声大叫,齐守一暗道“不好,莫不是妖物逞凶。”一脚踢开大门,忽有一人拦路,叫道:“什么人,敢擅闯李府。”

齐守一心急,没空和这人解释,脚步不停,却惹恼了这人。

此人唤做催伯俊,擅使一柄长刀,手上功夫也是不弱。见齐守一不停,喝了一声:“站住。”双手直直伸来,以擒拿手法,抓向齐守一。

齐守一眉头一蹙,暗道:“这人真是手下不留情。”他现在虽以修行,外表还是个书生样子。

这催伯俊却是不管,手上毫不留力,若真是平常人,恐怕被他一拿之下,就是筋断骨折了。

直接一拂大袖,将这人拂倒,不去管他。再用鸿鹄剑丸一转,化作一道青光,直奔声音方向。

过了几处景致,看见大厅中李至虚斜躺在地,口吐鲜血,两手虚虚垂下,他身前一个白须道人对着掌劈过去,旁边还有一位富态老者,叫道:“住手,住手。”,脚下三步并做两步,急行到李至虚与这白须道人中间,要替李至虚挡下这一掌。

齐守一来不及思索,脚下一转,侧身挡在富态老者前面,剑指而出,点在白须道人手掌中心,只见得青光一闪,这白须道人‘呜哇’一声大叫,登登登,连着倒退三步。

这时齐守一眼前一黯,却是李至虚见白须道人受创,强压伤势,双手一合,浑黄光辉汇聚,足下一点,略过齐守一,直击白须道人。

齐守一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能让李至虚杀人,於是掐诀行定身法,定住两人。

两人都不能动了。齐守一松开手诀。

那富态老者对着齐守一行礼:“在下李纳言,多谢相救,敢问足下姓名?”

齐守一连忙还礼:“不敢当足下称呼,晚辈齐守一,见过伯父。”

李纳言眼神一亮,扶着齐守一胳膊,道:“哦,竟然是守一,至虚生前常对我讲,守一是人中龙凤,见之望俗,交之脱尘。我还当他是虚言,今日相见,果然半点不假。”

齐守一听李纳言说话,两眼眯了迷。

李纳言边说边将齐守一引到上座,齐守一推辞不过,只得坐了。李纳言见齐守一坐了,再坐在位子上,着人上茶。又道:“守一,这位是天秋山合露观的玄灵道长,寿愈百岁,曾与先父约为兄弟,是我的长辈,可否卖我个人情,解开他的法术?”

齐守一道:“这是小事。玄灵道长我也相熟,不过叔父能否先解我疑惑。”齐守一时常去天秋山来这里游玩,玄灵也是见过几次,不过最相熟的还是一位叫玄度的道人。

李纳言道:“我知道守一的疑惑,也没什么。不过是小儿已弃世,留下的肉身被不知哪里的妖魔鬼怪占了,玄灵道长法力...”顿了顿,改口道:“慧眼一望,便看出真假,因着与先父一点交情,欲要降妖除魔,保我家太平安宁而已。”

齐守一点点头,掐了诀,解开了玄灵道长身上的定身术。

玄灵道长被定之前,是倒退着的,解开定身术,他维持不住平衡,‘哎呦’一声,仰天一倒,要跌一跤。齐守一在他跌跤之前,便到其身侧,扶住了玄灵道长,玄灵道长忍不住舒一口气。

齐守一放开玄玄道长,行了一礼,道:“晚辈不知前因,怠慢了道长,守一致歉,望道长勿怪。”

玄灵道长还了礼:“齐道友也是救人心切,何罪之有,再说贫道也要谢谢道友救命之恩,若非道友施展定身法,贫道怕是要被这妖孽打杀了。”这却是指,将才李至虚袭杀玄灵道长之事。

李纳言也请玄灵道长坐下。玄灵道长却不领他情,起手一掌,要拍死李至虚。李纳言赶忙拦下玄灵道长。

玄灵道长喝道:“让开。”李纳言摇摇头:“这...不能让。”

玄灵道长气的须发皆张,戟指李纳言:“我与汝父相识数十载,有八拜之交,算不算汝之长辈?”

“自然是的。”

“我便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让开。”

“不能让。”

“好好好,我问你,”玄灵道长抓着李纳言衣领,指向李至虚:“你既知至虚已亡,此是窃体妖物,为何要阻我杀他?”齐守一再一旁听着,他刚才听李纳言讲‘至虚生前常对我讲...脱尘’,便想问了。

“伯父与先父交好,应当知道,我家一直人丁不旺,几代单传,只有至虚一人,如今他死了,没有留下半点血脉,无人承祧,叫我死后怎么去见祖宗。”李纳言涩声道:“当日灵堂前,他醒来,我看他的神态举止,就知道不是至虚,可那又是至虚,是他的身子,能动的,”他呡珉嘴:“能动的。”

玄灵道长缓缓松开衣领,定定看着李纳言,神疲骨软,气衰血竭,他除魔卫道,向来绝不手软,可又怎么忍心见得兄长血脉断绝。

缓缓说道:“是啊,你都六十五了,随你吧。”他甩开衣袖,便走了。

李纳言叹口气,拱手道:“守一,劳烦你解开至虚的定身术。”

齐守一犹豫了会儿,问道:“叔父,真要如此?”

李纳言:“我记得守一家中也是数代单传,易地而处,想来耀辉兄(齐守一父字)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