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圭气的要死,这是她用法器替劫代死,暗道:“我投靠何腾蛟,蒙他传了一道魔法,从千人中选出这八个死鬼魂魄,才练成一件法器的,就这么给毁了。”
齐守一蒲苇剑离身,只得把凡剑横在胸前,却不看甄圭,而是望向那名束发书生,目光复杂,心道:“年兄何至於此。”
他初见甄圭时,便怔了片刻,这是因为当时甄圭相貌与李至虚一模一样,想到福宁儿讲明李至虚死法,心中就有警惕,后来起意试探,更是确凿无疑。
只不过他那时一介凡人,并且在甄圭地盘,斗不过她。想着先虚与委蛇,稳住甄圭,脱身而去,回家寻到几名厉害道人,再来斗她。
不想甄圭竟然尾随跟踪,言语间漏了破绽,杀将出来,要不是那名道童给的蒲苇剑相助,性命已然不保。
甄圭目光复杂,瞧出齐守一手诀虽然生疏,剑术也不熟练,但那真炁是玄门正宗才能练出来的根基功夫,暗道:“这人莫非是被那个正教中人看中,暗中教授道功。可怜我取了不知多少男子的精元,当真是汗珠子摔成八瓣,才有这一身法力,那像他年岁还还没我修行零头大,法力就如此深厚。”这么一想,心中又惊又羡:“若是我能将他生擒活捉,逼他吐露所习道功,不定日后也有成道指望。”
她这一想,欲念起来,直冲灵台,整个鬼不管不顾,拿手一指,喝道:“齐郎,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坏我法宝,如同欠我债务,当赔。”
齐守一看着她,定定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齐守一忽然不笑了,一点金光在他的额头出现。
甄圭看着那点金光,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叫道:“不好。”转身要走,就见一缕金红光华,照耀在她的手臂上,手臂马上消散,并向上蔓延。
甄圭咬咬牙,拿指一点将胳膊切断了,才松口气,又有一缕金红光华照来,甄圭避了过去,但金色光华不绝,甄圭不断躲避,最后避无可避,在最后一片阴影处,怔怔望向天空。
那柄蒲苇剑斩破红伞之后,就分出百道剑光,奔行而去,如电闪星疾,撕开黑焰,所过之处,乌云大裂,皆成两段。
阳光从蒲苇剑撕裂的缝隙透了进来,照射在地表上,开始一缕缕,接着一道道,最后整个乌云散去,大日重现,灿烂耀目。
甄圭被阳光消溶,齐守一长舒一口气。
他发现甄圭一来就隔离阳光,整个人的活动范围也不脱红油伞。回想甄圭也没有一次暴露在阳光底下,猜测她是害怕阳光,自知刚刚得窥修行门径,真打实斗,绝非甄圭敌手。於是决意一搏,斩破乌云。
本来打算用诸般剑术之一,可惜刚刚入门,道行不够,无论那种剑术都使不出来,只得凭着蒲苇剑本身赌这一把,侥幸是赢了。
齐守一身子虚乏,踉踉跄跄,向后一滑,摔倒在地上,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