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他,正常了?”
正在练武的李武停下动作,顺手在旁边木架上拿了一块毛巾擦掉汗水,惊喜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对!”王兰不住地点头。
“老爷子呢?”
“正在和怀安聊着,只是这孩子给我的感觉不像孩子了,倒像个四十多岁的人。”
王兰踌躇,说出自己的看法。
“正常,谁遇到那种事情都会性情大变,能恢复神志就已经很不错了。嗯,再等两个小时,我将这套拳法打完后就去见他。”
王兰点头,转身离去,脑袋里还一直想着午饭该做些什么菜好,一定要外甥好好补补。
“外公,我听我爹说过,大伯与运州的端王爷有着不错的交情,我出生之时他也曾来看过我,还请外公帮我捎信一封,送到运州端王府,让他帮帮我。”
能帮助自己查明真凶的,张怀安就只能想到端王爷了,虽然端王爷与张家素来不怎么交往,但大伯对他有指点之恩,事关大伯,他应该不会拒绝。
“好,我明日就派人送去。”李老爷接过张怀安手中的信,郑重地说道。
女儿惨死于张家,他托了无数关系都未查明线索,现在有了端王爷这条线,他也和张怀安一样急切。
“怀安!”
就在这时,李武进来了,见到张怀安就各种嘘寒问暖。
“有一件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不可!”李老爷赶忙阻止,却被张怀安按在了椅子上。
“这?”
李老爷心惊,他可是飞天级!怎么会被自己的外孙如此轻易地按在了椅子上?
“舅舅,你说。”
看到舅舅李武一脸严肃,张怀安知道这不会是小事。
“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来到定州的?”
张怀安一怔,他浑浑噩噩多年,来往人事物都像过眼云烟,什么都记不得了,如今被舅舅这么一提醒,他也恍惚,他明明记得自己远在运州的,怎么反而来到了定州?
“哎,估计你也记不得了”,看到外甥思索的神情,李武继而开口道:“经过我派人调查,千里迢迢把你送过来的人,正是张家原先的侍女——秋月!”
“什么?秋月姐还活着?”张怀安大喜,原来除了他自己张家竟然还有一个熟人是活着的。
“那她把我送过来,现在人呢?”张怀安现在只想立刻见到秋月。
看着张怀安好不容易高兴起来,李武不太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定要告诉我,舅舅!”
张怀安察觉到了异常,急切地恳求。
“怀安,接下来舅舅说的话,你一定要承受住,你还有张家的大仇要报,不要忘了。”
李武的话更让张怀安产生了不好的直觉。
“就在三天前,运州到定州的官道上,有人发现了一具赤裸女尸,发现她时,她的周身上下都被野兽啃食过,脸部更是被利器割开,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张怀安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了。
“那……不一定是秋月姐!”
张怀安抱着最后的希望,牙齿咬破了嘴唇,猩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本来我们也不信,直到从女尸的咽喉部发现了这个。”
李武递出一块破烂的布条,上面血迹斑斑,引人注目。
“怀安,秋月……真的很喜欢你……”
布条上面清秀的字迹,刺眼的血色,还有真挚的话语,直接打破了张怀安最后的幻想。
“据我们猜测,秋月应当是为了保你一命,以自身为筹码,这才惨死在山匪手中。”
李武最后的话似是一把重锤,狠狠地锤在了张怀安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上。
“哎!”李老爷子神情落寞,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这件事他也知道,但他如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最后,李老爷子和儿子一齐离开了,留下张怀安瘫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不该说的。”
李老爷生气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李武。
“可是,爹,这件事早晚都瞒不住,长痛不如短痛。”
“给他一点时间再说,该多好!”
李老爷子不再看向李武,转身离去。
“怀安,别怪舅舅心狠,舅舅也是为了你好呀!”
……
夜晚,凉意沁透人心,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抚慰着痛者的伤痕。
“秋月,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怪我,是我太过迟钝。”
“你放心,我张怀安对天发誓、当月指证,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妻子,如有违背,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张怀安在树下埋掉了秋月最后的血书,仰头看向天上的圆月,似乎看到了一张动人的笑脸。
第二日。
张怀安找到了李武。
“舅舅,我想转修武道。”
李武点头表示明白,虽然张家一直走文道,但对于张怀安来说,若是想要报仇,武道才是最优选择。
“那你想学什么武器?”
李武不认为外甥只愿意学些拳脚功夫,毕竟拳脚功夫杀伤力有限。
“什么武器杀人最痛快,我就学什么!”
“好,那就跟我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