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园醒来时,云舒买了早点回来,正坐在小桌上边吃边看书。
“园园姐你好点了么?我妈妈让我给你带了粥。”
“嗯,没事了,你爸妈呢?”
“爸爸上工去了,店里缺人手,妈妈也一块去。”
“真是不容易啊,年还没过完,就得赶着回来干活。”
“嗯,就这阵子工钱才高。”
兰园脑袋清醒过来,但肚子里却空得难受,胃和肠好像被掏掉了一般,就剩那胆啊肝啊干巴巴地挂在那晃荡,小菜白粥确是最能让人舒服。
兰园觉得精气神被养了回来,就拉着云舒说想出去逛逛。
大楼是高些,街道也是宽敞些,但行人却寥寥无几,风把地上的塑料捧得高高地,这和兰园脑海里的大城市相差甚远。
“怎么人这么少呀?店也不开,还没村里热闹呢!”
“过年是这样的,大家都回家去了,我们这还是郊区,冷清些也好,平时人可多了,走到哪都闹哄哄地。”
“哦……”兰园不适地看着周遭。
空荡的街道逛起来着实没什么意思,大风还呼呼地刮着,两人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夫妻二人回到时已经是晚上。兰园洗漱完出来就听到云舒妈在抱怨。
“你爸爸这人就是死脑筋,这年头,就是活干得漂亮的不如那些话说得漂亮的,只会干活有什么用啊,功劳都被别人揽去了,就他还嘴硬……”
“林秀姐……”
“哦……兰园快过来,尝尝他爸做的发糕,店里带回来的……”
“哎!好!”
云舒望着屋里躺着的爸爸,从回来就一言不发,不知道是睡还是没睡,每次只要两人一起出去,回来后屋子就好像被劈成两半,一半是不尽的牢骚,一半是无边的沉默,云舒是这中间的混合物。
“呀,这发糕好吃呀,跟平时吃的不一样!”兰园惊呼道。
云舒爸确是有门好手艺,冷菜热菜都拿手,糕点做得也不比别人差,就这一道发糕,还成了老酒家的招牌,上下两层的蜂窝孔大些,松软弹糯,微微甜,夹层呈巧克力色,更绵密清甜,口感丰富又带有淡淡的酒香和红糖独特的焦香,老少皆宜。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云舒妈去开了门又急急地返回,对兰园说道:“是街道办的,身份证拿出来一下。”完了又折回屋里拿了一打证件出来。
“现在屋里有几人?”
“四个,我们夫妻两跟一个孩子,这有一位老乡。”
“居住证都办了么?”
“哦,我们是有的,就是这位妹妹才刚上来,没办好呢。就要去办了。”
“工作单位有么?”
“有,有的,还没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