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溶溶不在意她的阴阳怪气,小声继续说:“我回温陵市之前,带了个按键机,如果你要打电话,我可以偷偷拿给你。”
司雅雅眼睛一亮:“在哪?”
司溶溶带司雅雅回了房间,司雅雅就见司溶溶打开保险柜,她嘴角抽了抽。
她们姐弟三人各拥有一个保险柜,用来装名贵珠宝或者黄金钻石。
没想到司溶溶会把破铜烂铁放进去。
司溶溶如捧着珍宝般将那个掉漆的黑壳按键机递向司雅雅,她看到了司雅雅眼里的嫌弃,没生气:“这是我读初中时,阿嬷攒了三年废品钱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番话无疑让司雅雅想起自己偷别人身份的事。
初中时,她已经用上水果机了。
她抿了抿唇:“放心,我不会弄坏的。”
司溶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没解释,将手机往司雅雅面前递了递。
司雅雅拿到手机,上面按键磨损,要费点心思辨认才知道怎么用。
司溶溶耐心等着,但司雅雅只是开了锁就定住了。
“你要是不懂得用,我帮你按。”
“不是,”一向高傲的司雅雅露出了堪称尴尬的神色:“我不记得二姐的电话号码。”
司溶溶傻眼,她小小声道:“按键机不能上网。”
“我知道,”司雅雅抓了抓头发,烦躁道:“现在只能等二姐他们来老宅了。”
司溶溶觉得她很反常,下意识望了望门口,问:“雅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司雅雅恢复了冷静,看着她:“把你脑子里想的事都忘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给爸爸办丧事。”
司溶溶静静看着她双眼凹陷的脸,可见昨晚一夜未睡,不止是因为悲痛,还有没有藏匿得很好的慌乱紧张。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不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是姐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
司雅雅愣了愣,很快垂下眼眸笑了声:“你是他女儿,却不像他,而我不是他亲生的,却是所有孩子里最像他。”
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如出一辙。
司溶溶想说什么,司雅雅把手机塞回她手里,转身出去了。
她看着司雅雅背影,这短短几天,她突然暴瘦了很多,忧心忡忡,像是变了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被司家认回来到现在,跟司景鹏接触过没几次,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刘云舒作为她亲生母亲却嫌弃她身上的乡土气,从不在公开场合叫她。
她交集最多的反倒是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司雅雅。
她在穷乡僻壤长大,吃过很多苦,司雅雅的刁难对她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般,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所以司景鹏跳楼自杀,她哭过一场后,心里很快就平静下来。
但看到司雅雅憔悴成这样,她反倒有点不好受。
她握紧手机,要是她平时能留意二姐的号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