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给司雅雅发了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她心里突突,放心不下,转头打给了司菀。
“你说雅雅?刚才我还给她们送饭,她和溶溶都在,三婶听说病了,但风雨太大,家庭医生过不来,就先吃了点备用药。”
司羡悬着的心放下:“雅雅电话打不通,所以就找你问问,没什么事。”
说完听到司菀打了哈欠,知道她从剧组赶回来,路途辛苦,司羡便让她去休息。
挂上电话,司羡看向风雨肆虐的天地,细眉微拢:“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姜舸端着杯果汁递给她,透过落地窗往外看:“短则一天,长则两天,放宽心,任何事都绕不过自然。”
司羡抿了口果汁,百香果的香和养乐多的酸甜混在一块,清甜爽口,冲淡了心绪烦乱。
她靠在姜舸肩头,怅然:“你说,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人不过一日三餐四季,知足常乐不好吗?”
姜舸说道:“人是复杂多面的,好强,谦卑,懦弱,温和,聪明,愚昧……正因为性格不同,这个世界才能多样化,如果千篇一律地生活,没有追求,人也就脸谱化了。”
他看向司羡:“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说的是要以不伤害别人利益为前提,但这种理想型社会很难实现,只要有利益就会有纷争。”
“是我太天真了。”司羡握着玻璃杯垂下脑袋。
姜舸揉了揉她头:“你不是天真,你是良善,刚才我那番话不是说教,是想告诉你,我们抱着最大的善,却不能期望别人也同我们这般,有期望就容易失望,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心里不要有负担。”
司羡把脸埋进他胸膛里,拥住他的腰:“那我做好自己就行,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姜舸声线温柔:“好。”
他回想肖程刚送上来的消息,目光沉沉穿透玻璃窗。
司羡是个简单的人,她从小就被灌输了救死扶伤的观念,所以她内心纯净向善。
这份干净是他一直想守护的,不想任何肮脏卑鄙接近她。
也不想戳破她对人性的幻想。
但风雨将至,有些东西不是他能隔离的。
所以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
真如姜舸所说,第二天台风就转了方向,回到海域,被摧残了两天两夜的温陵市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积水退去,留下满地狼藉。
三人回司家老宅,半小时的路开了近一个小时。
抵达时,老宅已经挂满了白。
说是要简办,但司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很多人不请自来,到处都是宾客。
姜舸和司羡姐弟抵达时,是李平来接的人。
司羡看了看周围:“三婶和雅雅他们人呢?”
李平回答:“三夫人病了卧床,雅雅小姐她们被安排在灵堂接待宾客。”
司羡接过下人的孝服:“那我和司朔也去陪雅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