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一次酒醉,跟人说,你大伯不敢拿他怎么样,否则就跟他鱼死网破。但就这一句,后面他有点酒醒,不承认自己说过这番话。我怀疑,你三叔拿捏了你大伯什么事,以此威胁他,让他不敢明面上与自己争锋。”
司羡听着这番话,心里浪海翻腾,怔了久久。
她半晌后抬眼,克制着情绪轻声问:“你是不是怀疑,三叔的死跟大伯有关?”
姜舸没有明面回答:“你三叔在遗书上说是怕司朔的事查到自己头上,而选择自杀,但这条是不成立的,我派去监视你三叔的人来报,虽然你三叔被释放,但毒杀你大伯的事他还是深受影响,董事会很多人对他有意见,所以他为了挽回名声,致力于公司经营管理,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你弟,而且对他来说,最大的对手是你大伯,他也没必要去暗害一个还在读高中的毛头小子。”
“那撞我弟弟的事,你有查到什么?”
姜舸顿住,无奈笑了笑。
他知道司羡聪明,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从他只言片语里探寻到蛛丝马迹,并抓住问他。
他对上那双明亮又带着紧张的眼睛:“那个撞你弟弟的司机,借的高利贷公司,背后老板是你大伯。”虽然藏得很深,但还是让他给查到了。
无论是大伯居然会放高利贷,还是他牵扯进弟弟车祸一事,都让司羡震惊到下意识想否定。
可姜舸神色平静,怜悯又疼惜地望着她。
她知道,他如果没有把握,不会下定义。
无形中有个拳头重重砸在她心头。
闷痛,窒息,让她想钻进沙堆里,做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鸵鸟。
可她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姜舸,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
她无意识攥紧被单,一字一句将今晚所有讯息串联:“所以,三叔威胁大伯,大伯就不告他,我弟被撞,与三叔无关,但跟大伯有牵扯,三叔跳楼,自杀理由是不成立,所以死因有疑,可大伯不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看着她逼自己强行理清里面关系,姜舸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别想了,一切都还未证实,也许我们想错了。”
司羡想说,她记忆中的大伯,温文尔雅,是个慈善的商人,肯定不是她们话题中的两面人。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再也恢复不到原样。
任何事她都可以容忍,任何事她都可以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当听不见,看不到。
可她弟弟,是她的底线。
是她唯一的至亲。
谁都不能动他。
她抓住姜舸的手:“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有幕后之人在操控着一切,那她们就被无形网线罩着,随时都会收割她们的生命。
她不想姜舸,不想弟弟,活在这样的危险之中。